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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尤榕是由执念生的恶鬼,死后一直呆在丈夫身边,只是,半个月前,他死了。
这副空的躯壳早已开始腐烂,这是她丈夫钱附的尸体,魂魄早已被抽出,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如今却不知在哪。
章尤榕摸着他冰凉的脸,没有以前那样温暖的感觉了,只有冰冷。
眼泪滴在他脸上,他却无法再抬手为他的爱哭鬼擦眼泪了。
“附哥哥,等我,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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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余住的地方算是温馨,很有人情味儿:茶几上摆着水果糕点,阳台上养着吊兰,沙发上窝了一只白猫。
罗越气势汹汹地来却没看到他,只好问白猫:“你主人呢?”
“喵~”
白猫惬意地伸完懒腰,抬眸看向罗越,它那双异色的眼睛,倒是和花余一样好看。
一只黑蝶从面前飞过,扑棱着翅膀围绕罗越转了好几圈,最后停在正厅挂着修女像的墙壁上。
墙壁缓缓移开,这房间还设了暗室?
一边是温馨的家,一边是黝黑的“地狱”,仅一墙之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世界。
花余坐在秋千上,背对着罗越,也不说话,周围到处是黑蝶。
黑蝶的黑和空间里的暗,加上密密麻麻的黑蝶挡住视线,这个空间到底什么样子根本看不清。
他的黑蝶样子还是蛮好看,来自地狱的黑蝶,翅膀是镂空的,花纹有些像藤蔓,最大的只有鸡蛋的长度。
但是它们聚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不动中每一只都在虎视眈眈地抖动翅膀,那种压迫感,弥漫在空气里,缠得人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花余,你太寂寞了是不是?最近是不是空虚得很啊!”
“哥~怎么这么说呢,人家会伤心的~还有!”
花余话语突然严肃起来,眉头一皱,认真地偏过头盯住罗越一字一句地说:“叫我采花大盗!”
他的侧脸和罗越很是相像,眉眼凌厉,鼻梁立挺,不过,两人给人的感觉不同。
罗越是刚,花余是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