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好似一阵风刮到了老房子里,孱弱又紧张地托着下巴,看似在听林然读书,实则在忍受的煎熬因来源于神经深处从而透出无法洞悉的窒息,是美的。
这是林然短暂的感受,更像一滴冬日凝结的水花落到脸颊,季节的悬差带来的怪异,这算不上什么。
他是个作者,时不时会体会到一些异样的情绪,对林然来说绝非坏事。
空山新雨后的清凉舒畅,或是江边姹紫嫣红的临江花廊,亦或是波光粼粼的流动的戏梦巴黎,眼下的,意向的,真实的,虚幻的,万花筒的碎玻璃绘制出美轮美奂且复杂多变的世界,这样的世界是丰富的,叫人心驰神往。
和被写作时费尽心思却进展缓慢的压抑相比,能倚靠在椅背上,沉浸于文字的世界,笔尖流淌着书的独特气味,这样的时光林然十分喜欢。
尽管于夏像是个不合理的存在,可她也自有其存在的道理。
林然觉得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在意这个女孩的刁蛮任性,相反,她真实甚至纯粹。
人会因为美好而喜欢这个世界,热爱生活,甚至迷恋一个人,也会因为残缺而牵肠挂肚,心生惦念,熙熙攘攘人世间,总是不明白的情感多于明白的,不理解的事情多于理解的,况且人类这种生物并无绝对理性可言。
对于夏而言,读书的时间仿若煎熬,相对于林然,读书时间匆匆流逝,快得和抓不住的流星一般。
于夏坚持了很久,好像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自我战争,她咬着嘴唇揶揄,“那个,我试试?”
“好啊。”林然欣然合上书,将诗集递到于夏手中。
“你……为什么能这么……”于夏吞吞吐吐。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