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笔袋里的笔样式大相径庭。
贺清回是故意的。他揉揉鼻子解释道:“那个,你爱要不要啊,我也就是之前看你笔好像没墨了,去买水的时候顺带给你买的。你要是看不好的话可不要勉强……”
真是个傻瓜,他笔没墨了早就换了新的,不然怎么考的试?
“我很喜欢。”
贺清回给他买的,不喜欢也得喜欢。“我会用它来考试。”
贺清回冷笑一声:“嚯,用我给你的笔考试,不怕发挥失常啊?”
“不怕。”
第二天一早,单云澈就去文具店买了两盒笔芯,回去把笔袋里所有笔拿出来,换成这支笔和一大堆黑笔芯。
同样是文科,语文和英语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语文好待还能看得下去一点,面对这英语卷子,贺清回除了抓耳挠腮就是转着笔干瞪眼。
想想也是,一个母语一个外语能一样吗。
高考必备词汇三千五百词,吃小学到初中那些老本可能连三分之一都掌握不了。阅读一行过去,要么所有单词都认识,连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意思,要么大部分都是生词。
做到一半他只想撕卷子。
如果他有罪,请让法律来惩罚,而不是让他看一堆连题干都看不懂的东西。
总算是把最痛苦的一门熬过去,贺清回拖着疲惫的脑子和身子把理综糊完了。
去食堂好好吃了顿饭后回到教室,发现教室里连续不断的劈里啪啦的桌椅噪声。班长孙依娜站在讲台上扯着嗓门:“应潘老师的要求,我们每次大考完换一次座位,向南面平移,每个大组依次向南推一个大组。动作快点,尽量在潘老师进班之前结束战斗!注意把垃圾该扔的扔掉,乔泽,等会儿调完你下去检查一下。”
贺清回踮起脚尖一望,某人似乎已经帮他们俩的位置都搬好妥当,在兵荒马乱中如坐针毡。
动作还挺快。
贺清回的位置刚好靠窗,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化。
考试结束后是一个很长很长的课间,大家各自排好自己的桌椅后,教室里只剩下一小部分人。
一群人围着吕文业坐成一个圈,搞得他好像在中间施什么大法一样。
贺清回见几个脸熟的都在,一时也来了兴趣,走到离自己座位一米左右时把书包往桌上一甩,便转身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单云澈猛地抬起头。
贺清回搂着徐源的脖子,另一只手拖个椅子坐在他身边,“都干啥呢,让我也凑个热闹。”
徐源顺手倒出一堆瓜子,有滋有味地磕了起来,“就吕文业从家里搞了个稀罕玩意儿,说这玩意儿能测智商呢,据说吕文业给邻居家的傻子和楼上的学神都测了一下,准的一批。”
摆在吕文业面前的是一个圆筒装的东西,可转。
“你们还信这种东西,上网找找智力测试做不就行了?”
“回哥,这你就不懂了,听说这是个进口货,人家测试有依据的好吧。”
贺清回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也跟着磕起来,“那你们玩看看。”
“我先来!”俞晨晨首先举起手。
吕文业虚着眼,故意做出一个捋胡子的动作,“要想获得准确结果,首先要放平心境,内心虔诚。来,按照我说的做,轻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对,然后伸出双手,轻轻放在圆筒两侧,一点、一点贴紧,越紧越好……”
一群人低下头,好奇地盯着圆筒的变化。
随着双手按压的力度增加,圆筒的颜色一点一点变亮,大概十秒后骤然熄灭。
吕文业立刻把东西抽出,神神叨叨像念了什么咒语,然后平和地念出顶端圆盘上写的结果:“你的智商值98,虽不算超群,但也非同一般,再多下苦功夫可有一个质的飞跃。”
俞晨晨成绩一直处于中上游,运气好的时候确实能进前几。
徐源听了跃跃欲试,“我我我,下一个我来!”
“你的智商值为89,也许很多的努力都弥补不了智力的缺陷,但只要不放弃有可能有转机。”
“啊,怎么这样。”徐源自然地往贺清回怀里一摊,“难道这就是我学习总上不去的原因吗……”
接着又测了几个人,结果都大致与成绩名次相吻合。
“屡试不爽啊,看来真挺准的,”乔泽满意地摸了摸下巴,“哎,你们说,让单大神过来试试怎么样?”
徐源:“别了吧,要是这玩意爆了大家都玩不了了咋整。”
见单云澈在不远处,俞晨晨小声道:“其实我也挺想知道单云澈测会是什么结果的,怎么样,谁斗个胆子去请他?”
一群人先是不约而同地垂下头,继而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齐刷刷指向贺清回。
贺清回被盯得发毛,“看、看我干嘛,我跟他又不熟。”
徐源一脸鄙夷,“你跟他都不熟你认为我们谁跟他熟?”
“你们……想请他就自己去呗,非要让我请干什么。”
孙依娜自然地躺在俞晨晨肩上,“去吧贺清回,别让我们失望。”
贺清回:“……”
就单云澈那样儿,一看也不像能跟一堆同学玩在一起的人,更何况是一群基本没怎么讲话的人。
贺清回有一搭没一搭地瞥了他一眼,结果这一眼就恰好和他的目光交汇,于是有些心虚地很快收回。
这感觉怎么有点……怪怪的。
贺清回闷头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