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祁喻闻的头发被于九薅秃了一块后,好几天没有去打扰于九,于九也刚好落一个清静。
在一天雨后的午间,于九打算去见一见被B市贵族中学,简称北贵中学破格录取的妹妹——凌十,她现在正读高一年级。
姐妹俩不同姓,是因为于九和母亲姓,妹妹和父亲姓,一个单名九,一个单名十,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父母取名的草率。
北贵中学就在北开大学附近,出校门骑单车十几分钟就可以到。
于九抵达这所贵族高中的时候,被这华丽豪华的校园外观震惊了好一会儿。
为什么一个高中要装修得这么豪华?为了炫富吗?
自从来到这里,于九就有一点仇富,一般虐文里的有钱人没几个是好东西的,几乎都是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于九原地叹了口气,正想给凌十打电话的时候,就听见后面有车声,她往后瞧了瞧,差点裂开。
这不是祁喻闻那个死人的车吗?!
于九立刻把自己口袋里的口罩戴上,低着头往旁边走去,活像一个偷了东西的贼。
这到底是什么狗屎缘分?在这里都能遇见!
祁喻闻是来接自己的妹妹祁喻星回去吃饭的,今天是他们爷爷的生日,家中男女老少都得回去陪老爷子吃饭,自然祁喻星也要回去。
可要紧的是,祁喻星正处于叛逆期,怎么请都请不回去,祁喻闻之好亲自来接。
因为祁喻星那孩子有点怕祁喻闻。
“打电话让她出来。”
祁喻闻今天戴着一顶鸭舌帽微微低着头,从司机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她高挺的鼻子、瘦削白皙的下巴和紧抿的薄唇。
“好的。”
司机打了电话给祁喻星,却是关机,“祁总,关机了。”
祁喻闻眉头一皱,倒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推开车门下了车。
等会估计还要下雨,司机便拿了两把伞跟在祁喻闻后面。
躲在暗处的于九眉头一挑,祁喻闻今天居然戴帽子,是因为头顶秃了一块的原因?可是那秃的面积也不是很大吧,也就一点点,这个人居然这么在意?
于九耸耸肩,打算下次再来找凌十,便转身准备离开。
不远处的祁喻闻总觉得附近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便看见了嫌疑人。
“她怎么也在这里?”
祁喻闻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于九。”
于九身体一僵,不仅没有停下,还撒开腿就跑。
祁喻闻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追了过去,“你跑什么!”
“你追我干嘛?!我又没有急支糖浆!”
卧槽!这都能被认出来,真是见鬼了。
可惜于九一个身体孱弱的弱女子压根跑不过身体健康的祁喻闻,没几步就被抓住了肩膀,只听那人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九喘了几口气,不耐烦地转身看向祁喻闻,这人今天的穿着打扮又和以往都不一样了,穿着十分休闲,宽衣窄裤鸭舌帽,忽略她那张臭冷脸,完全就是一个邻家运动型姐姐的模样。
“这么看我干嘛?觉得我漂亮吗?”
祁喻闻勾唇一笑,似乎在嘲笑于九这幅看呆她模样的蠢样子。
于九不屑地轻哼一声,摘下口罩,说:“你家里没镜子,你还没有尿吗?”
“……”
“我只是很疑惑,我怎么在哪里都能看见你?”
“这句话该我说吧?”
祁喻闻心里还有怨气,自己好端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抛头露面的女人,居然被人薅秃了一小块头发,换谁谁能不生气?
“手臂纹身,洗掉了?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我走了,真是晦气,一出校门就见到你,我回去都要踩狗屎。”
于九白了祁喻闻一眼就转身走了。
祁喻闻脸黑了下来,要不是她等会还有事,一定要好好教训于九一顿,免得成日在她面前没大没小,脏话连篇。
天公不作美,于九还没走几步天上就下起雨来,这雨来得急,于九一点防备都没有。
“伞给我。”
祁喻闻接过司机递过来的雨伞,快步走过去遮在于九身边,“出门没看天气预报?”
于九抬头看了看,又侧头看了看祁喻闻,“你这把伞要给我?”
“想要?说句好听的就给你。”
“滚吧你!”
于九翻了个白眼,双手遮在自己的头上顶着雨跑了。
祁喻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饶有兴趣地看着于九,“脾气倒是很倔,有意思。”
这场雨就像是开玩笑一般,来的快去也快,在足够淋湿某个倔强的社会人后,就合时宜地停了下来。
祁喻闻看到不远处的于九停下来望天的时候,没忍住笑了一声,微微侧头对司机说:“你去送一件衣服给她披一下,我自己去学校叫二小姐就好。”
“好的,祁总。”
祁喻闻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只身一人走向学校,风微微吹起她的头发,看起来十分孤独。
司机多看了她几眼,嘀咕道:“有的时候祁总也挺可怜的,哎。”
这句话,司机原原本本在于九的面前又说了一遍,却换来她的一个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