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翠的山峰连绵不绝,蜿蜒的盘山小路如小蛇一般,正在交战的各路人马,杀得难解难分,烽烟四起,血流漂杵……
这种俯瞰众生的感觉,很奇妙。
“咳咳,好了,不用抱那么紧了,这里有根横杆,你抓住它就好。”张慎咳嗽了几声,有点艰难的说道。
张慎感觉脖子都快被苏谨勒断了,差点喘不过气来。
更过分的是,苏谨还用一种「柳飘飘式」的夹腿神功,把他夹得都快要血流不畅了。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张慎觉得有些尴尬。
正所谓男男授受不亲。
苏兄,请自重。
但张慎这话一出口,尴尬的就不止是他一个人了。
伟大的作家鲁树人曾经说过:把你的尴尬分享出去,那尴尬就会加倍。
苏谨的脸有些发烫,即使高空的上的冷空气急速的在她的脸上划过,也没能使她降温。
一时间,竟是红到了耳根,脸上也是红扑扑的,如同成熟的水蜜桃。
当然,缓解尴尬的最好办法,就是找新的话题。
“登徒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张慎心里也有些无语,好歹自己也算救了他吧,他怎么老管自己叫登徒子啊。
况且人家登徒子既不追逐美女,又从不见异思迁,始终不嫌弃他那位容貌丑陋的妻子,在夫妻生活方面感情如此专一,堪称好男人典范,反而宋玉才是渣男好吧……
张慎此时得以脱困,心情大好,也不去纠正苏谨的叫法,而是爽朗的说道:“自由的鸟儿是关不住的,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多想,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哈哈……”
张慎说着,迎着一阵清风起,将滑翔翼托着又飞高了几十米。
在天地间遨游的感觉,让张慎豪情大发,忍不住赋诗一首:
“大风起兮云飞扬,我欲上青天兮游四方,抟扶摇上九万里兮任逍遥……”
然而,这时乐极生悲的事情发生了。
忽然间,天上狂风大作,滑翔翼如随风摆柳,上下翻飞。
双翼被刮得猎猎作响,竹竿做的骨架,也发出吱呀吱呀的牙酸声……
“登徒子,快别「逍遥」了,快点降落吧!”苏谨急忙说道。
其实都不用说,张慎就已经在很努力的控制滑翔翼在下降了。
然而这妖风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搞得张慎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好在这滑翔翼是他精心检查过的,每一个接口都是用了榫卯槽接,还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质量杠杠的。
“苏兄放心,只要这滑翔翼不散架,我们绝对能平安降落……”
谁知这时,妖风又起,硬生生将滑翔翼拐了个九十度的大弯。
“喂,登徒子,看路,看路啊……”
看着眼前即将撞上的参天大树,苏谨急忙对着张慎大声吼道,同时双手双脚也下意识地抱紧了张慎。
可惜还是有些迟了,在滑翔翼的高速俯冲下,一侧的机翼,狠狠的掠过大树的枝丫。
几乎同一时间,绑在上面的绳子就绷断了,接着这一侧的绸布就像地震时被掀开的地皮般,瞬间与骨架脱离。
“啊——”急速的下坠趋势,让他们出于条件反射般大叫起来。
完了,再自由的鸟儿,断了一根翅膀也飞不起来了。
这不是要上青天,这特么的是要上西天了啊!
轰隆——
在一阵散架的破碎声、树枝的折断声以及鸟窝的无辜居民的振翅高飞后发出的辱骂声过后。
张慎只觉脑袋一痛,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