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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陉口驻扎的汉军军营中。
一个传令斥候来报:“报大帅,前方发现十数支队伍,正在往苍岩山方向赶去。”
“对方多少人马?”武元问道。
“每支队伍,几百人不等,大都穿着粗衣布衫,看起来像是山贼模样。”
“真是胆大妄为,真当我大汉无人吗,传令下去,全军准备拔营出击。”
“大帅,属下有话说。”武瑜站出来说道。
“说!”
“属下以为,可让他们全都聚集到苍岩山后,再出击。”
“为何,让他们汇集后,不是更难对付吗?”
“属下以为,群寇分别来自不同山头,其心定然不合,我们不若来个反间计……这样一来,我军只需守住山下必经通道,让他们自相残杀,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武瑜将自己的计划说完,武元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大善,就依主簿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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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寨上。
“报大当家,白波、黄龙、雷公等各当家,正在往山上来,山下的弟兄们拦不住……”
“什么!腊巴子的,这群家伙是吃饱了撑着吗,来我黑山寨做甚!”
褚飞燕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是怒道:“传令下去,全军集合,洒家倒要看看他们有几个脑袋,敢闯洒家的黑山寨!”
一时间,黑山寨上下动员,一万兵马在褚飞燕的带领下,集结在了黑山寨大门前的隘口处。
很快,隘口前的山地上,出现了十几支打着不同旗号的人马。
白波军大当家首当其冲,孤身来到隘口下。
看见隘口堡垒上的褚飞燕后,气不打一处出来,直接破口大骂道:“褚飞燕,你他娘的什么意思,为什么在山脚下拦着,不让俺们上来!”
“腊巴子的,你们硬闯黑山寨,洒家还没治你们的罪呢,你们居然还恶人先告状!”
“腊你娘的巴子!不是你召集大伙儿过来,说是要商议大事的吗!”
“洒家什么时候召集过你们了?”
“什么?”
“不是你?”
听到褚飞燕矢口否认,关隘下的群寇纷纷叫嚷起来。
“褚飞燕你什么意思?不是你说的,今日在苍岩山举行群雄大会,共襄义举吗?”
褚飞燕听得一头雾水,这特么的是谁在造洒家的谣啊!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怒吼道:“莫要平白污蔑洒家!洒家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有些人已经反应过来了,对着褚飞燕说道:“两日前,荡山王说你要登基称帝,还给俺们分发了王侯所穿的蟒袍……”
接着,很多人都亮出了自己身上的蟒袍。
这……
“王当是你黑山军三当家,别说你不知情!”
“对啊,他人呢?叫他出来!”
“……”
“王当这狗东西在搞什么名堂!”
褚飞燕原本一头雾水,可渐渐的就听明白了。
原来是王当假借他的名义,广发英雄帖,召集了各个山头的人过来的。
这把他给气的啊,褚飞燕宽背大刀都拔了出来。
对着左右呵斥道:“王当那狗东西人呢?”
“正在山顶制盐……”
“去把他绑过来,洒家要亲手刮了他!”褚飞燕提着大刀,凶神恶煞的说道。
可不一会儿,褚飞燕忽然有些回过味来。
不对啊,老三这两天不是一直在山上呆着吗?
难道还有别人在洒家背后搞事情?
这时,忽然有探子来报,对着白波头领,说是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还一路嚷嚷着要见褚飞燕。
群寇们心中疑惑,便不等褚飞燕把王当找来对质。
便把那「可疑的人」扔在了隘口面前。
白波头领对着褚飞燕呵斥道:“他是谁?找你做什么的?”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白波头领的质问,褚飞燕此时已经是“二头雾水”。
对着那人问道:“你是谁,找洒家何事?”
那人站起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道:“我乃定西将军武大帅帐下亲兵,特来恭贺张将军。
武大帅说了,已纳了张将军的投名状,不日便向朝廷请功,对张将军进行封赏……”
“你住口!”褚飞燕暴喝一声,扔下宽背大刀,抄起身边的弓箭。
对着那汉兵射了一箭,射完,还怒斥道:“洒家何时与什么武大帅有联系!”
这亲兵本就是武元派出来的死士,只见他不躲不避,任由飞箭穿过自己的胸膛。
群寇听到「投名状」这三个字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对劲了,而褚飞燕这杀人灭口的举动,更是坐实了他们的猜想。
白波大当家用狼牙棒指着褚飞燕骂道:“褚秃子!你个坏了良心的狗东西!
原来你竟是想诱杀我等,好接受朝廷招安!”
“诸位请听洒家解释……”
褚飞燕急得光头上,已经满是大汗。
正待解释时,雷公军大当家两把铁锤敲得邦邦作响,口中还不停的大喊大叫:“唉呀呀呀——气煞乃公也!”
接着雷公大当家怒目圆瞪对着褚飞燕吼道;“啊呀呀——卖友求荣,不得好死——乃公要敲碎你的脑阔!”
“弟兄们,跟我冲,诛杀褚飞燕!”
“诛杀褚飞燕!”
“……”
一时间,群情汹涌,无数匪寇爬上了隘口。
褚飞燕火气也上来了,知道在怎么解释也没用,也不再留手。
挥舞着宽背大刀,对着群匪大开杀戒。
不多会儿,隘口上已经挂满了双方的尸体,天空中的苍鹰闻到了血腥味,不断的在上空盘旋。
这隘口本就是易守难攻,各山头所带的人马并不多。
久攻不下后,有的山头的贼军已然想撤退。
可这时又有探子来报,说身后出现了几千汉军,封锁了退路,还一步步朝着山上逼近。
“什么!褚秃子,欺人太甚,弟兄们,跟这伙黑山贼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