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说完,便将那“一两”的筹签,下在了庄家面前“地字位”上写着“地四”的投注格子上。
看到张慎下注的位置,郑斌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张三郎,我这下相信你真的是第一次来了,哈哈……”
鲍不同也是忍不住捂嘴笑道:“非也非也,即便第一次来,第一注便下在‘地字位’上的人也不多见,也就是人称‘送财童子’的张三郎才能做出此事吧,哈哈。”
张慎不明所以,一脸“疑惑”的挠了挠头,尴尬的问道:“怎么了?我下得不对吗?”
“非也非也,张三郎你下得很好,很好。”郑斌也学着鲍不同的口头禅说道。
郑斌说完,在场的众人都纷纷哈哈大笑起来,心想:真是名不虚传啊,张慎果然是名副其实的“败家子”加“傻子”。
这时苏谨终于忍不住了,用“关爱儿童”的表情跟张慎解释道:“你是不是傻,‘地字位’和‘人字位’的概率都是一样的,但赔率却差了一倍,你为何不下注在‘人字位’?”
概率这个词从苏谨嘴里说出来,张慎一点也不奇怪。《后汉四分历》(公元85年)就能以经朔推闰,成功推导出闰月位置的概率计算公式,所以古人是也有概率的观念的。
而且就算老百姓也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就是概率观念的萌芽。
张慎听完,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庄家说道:“抱歉,我第一次玩,不太懂规矩,能拿回来重新下注吗?”
庄家笑了笑说道:“三郎说笑了,自古博戏皆无悔,断不能坏了这规矩。”
张慎只能一脸郁闷,认命似的回到座位上。
这一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赌徒们的心里更关注的是自己能不能赢钱。
随着庄家用三尺长的戒条,将铜豆子一枚一枚的拨到一边,赌徒们也跟着数起来,当数到三百整后,铜豆子已经所剩不多,眼看就不足一百之数。
这时,下注在“天三”格子上的人已经开始欣喜若狂,而其他人悬着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张慎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默默的喝着酒,在别人眼里,他这已经是自暴自弃了。
“三百四十二,三百四十三,三百四十四!”
“总共三百又四十四枚,恭喜下注在“天三、地四、人四”的诸位赢得彩金,另外没博中的诸位也莫要气恼,咱们还有下一轮猜枚博戏。”
庄家说完后,风虎忽然一拍张慎的肩膀说道:“老大,我们好像中了耶。”
“中了也是得五两而已,有什么可高兴的。”苏谨撇撇嘴闷闷不乐的说道,五两就是半金,离三百金的目标可差远了,到目前为止他还看不到丝毫凑齐赎金的机会。
张慎仿佛没听到苏谨的话,在一旁傻笑着自言自语的说道:“嘿嘿,看来我今日运气不错。”
感到运气不错的,不仅是张慎,还有庄家,因为大部分人都没有押中,所以他要赔的钱并不多。
庄家给押中的人,一个个地分发了筹签,当发到张慎手上时,心中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这感觉很奇怪,明明是赔了五两,应该难过才对,但若不是张慎押错了位置,就应该是赔十两才对,这么算下来,好像反而赚了五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