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哗——
他真的做出来了,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一众学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听这诗句,平仄规范,意境深远,朗朗上口,竟然还不像是打油诗。
有学子还想死鸭子嘴硬,出来恶评一番,但不远处的苏哲却有些激动起来,全然不顾往日精心维护的守礼形象,惊声称赞道:“好好,七步成诗!此篇一出,今年再无七夕诗!”
高诱此时也是笑开了花,他收张慎做弟子,一来看中了他过目不忘的本事,二来也是不愿见一颗好苗子长歪了,但没想到张慎居然还有作诗的天赋。
他自然看得出来这是好诗,但毕竟张慎是他刚刚收的弟子,此时夸赞的话,有王婆卖瓜的嫌疑,于是只能谦虚的对苏哲说道:“明瑞谬赞了,哈哈……”
“良言果然慧眼如炬,此等璞玉,若是再由良言兄调教几年,只怕又是一位名士。”苏哲有些可惜的说道。
“明瑞兄,莫要再说这些,我们已是多年未见,今日定要与你痛饮三百杯,哈哈。”
苏哲也不再说什么,驱散了众学子后,与高诱扬长而去。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一众学子有些羞恼,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责怪起那个瘦弱少年了,说道:“都怪他,今天是七夕节,说不定人家早就做好了七夕诗了。”
“对对,说不定换一个题目,那败家子就做不出来了。”
“彼其娘之,找他去!”
“对,找他说理去!”
“诶,他人呢?”
“不知道啊,刚刚还在这的。”
“……”
此时一辆马车,正悠然的往背离城门的方向而去。
马车里,两个少年相视一笑。
若是让那帮学子看到,肯定会气得吐血,原来那瘦弱少年竟然是张慎安排的“托”。
那瘦弱少年率先祝贺道:“苟老大,恐怕从今天起,你‘张三郎袒腹晒书,七步成诗’的才名,要声名远播了。”
瘦弱少年祝贺完,心中竟然还有些隐隐的羡慕,心想这么好的扬名手段,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于是又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张慎若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说,就算你知道又能如何,挂壁的世界岂是尔等凡人能窥探的。
没错,张慎之所以有如此超强的记忆力,完全是靠穿越给的这唯一的金手指——过目不忘,毫不夸张的说,张慎现在就是“人肉摄影机”,只要是他看过的东西,都会保存在脑海中,可以随时调阅查看。
“小九啊,叫老大就老大,你们干嘛总是要带上苟字!”
张慎虽然心中喜悦,但也没忘记纠正他的“语病”。
阿苟是张士平给张慎取的小名,曾被他吐槽过很多次,又是慎,又是苟的,这是得多怕死啊。
后来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知道了,就开始叫他“苟老大”,结果他们所有人便都这样称呼了,说是听着亲切。
哦对了,“他们”就是张慎收养的那一批书童,总共十二个。他们有的是孤儿,有的是和家人逃难过来的。
他们有的人忘了自己的名字,张慎干脆用十二生肖,从“阿鼠”到“阿猪”给他们分别取了个小名,当然他们更多的时候,都是以兄弟相称。
这瘦弱少年侯小九,就是“书童”之一,张慎见他机灵,便让他也参与了进来。
“嘿嘿,这不是显得亲切嘛,怎么样,苟老大这次我表现得还可以吧。”侯小九一副邀功的样子说道。
“还行吧,也得亏你会随机应变,我也没想到高诱会直接收我为弟子,这样一来,后面继续扬名的计划也就用不着了。”张慎对这帮好兄弟从来都是有话直说的。
侯小九听到张慎的夸赞也是面色一喜,然后问道:“苟老大,你现在要去哪?不回家吗?”
“先不回,既然这边的事已经解决,我们先去庄园那边看看,那玩意我们若是再弄不出来,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侯小九也是心中一凛,他知道张慎说的是什么,只要他东西能批产,后面就再不用为钱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