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辛苦啊，”云软软叹息着，拉开距离，手抚上他的衣襟，“瘦了好多。”

姜然喉结微微一动，眸色一深，读懂了她的刻意关心，她的刻意吸引。

以及她的意有所图。

“臣妾说过，”云软软歪头一笑，“一直希望能替您分忧。”

温情打破，诱人的狐狸露出真面目。

“不管用。”云软软还是温温和和的样子，语气却是坚决，“太苦了，它一向都是如此。”

像是在否定什么，又像是无意的一句话。

“你的目的到底什么。”半晌，姜然开了口，眼神晦暗不明，靠近，可以闻见那股极淡的薄荷香。

有怀疑，有相信，有一些她期待的情愫，只是一闪而过，难寻踪迹。

一阵心悸，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灵魂撕裂。

“不如明天再说?”云软软强忍不适，假意打着哈欠，支起身子，“怎么，非要现在？”

半晌，姜然抬眸，轻叹出声，那一声既缠绵又控制，既倦怠又温柔。

紫眸里翻涌着滚烫的情绪，又被他慢慢收入眼底。

“我可以不问你，”姜然起身，“包括，为什么离洲使者听命于你，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你会来。”

“甚至，你为什么会离开。”那双堪称雕刻的手，拿起了装有汤药的碗。

推门，微风拂过，院子里清香淡雅。

“但，这不意味我一无所知。”姜然停住了脚步，“以及你的确。”

“非常，了解我。”

“明天来找我，有一些你会感兴趣的东西。”

走到门前的人，停了一瞬。

“好好休息。”

走后，恰好是最后一缕乌云遮住了月亮。

天空，昏暗无光。

确定人终于离开，云软软好似一下脱去了力气，疲惫地倒在塌上，口中涌出暗红色的液体，染红了藕色绸衣。

“殿下！”一直隐匿在暗夜中的绿染连忙现身，扶住云软软晃动的身形。

绿染探着林酒儿的身体，不由惊呼:“怎么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但很快，绿染的脸色却又古怪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

“……力量似乎增强了?”

云软软稳住心神，眼瞳燃起金色的火焰，力量……的确略微增强了。

但这却来自另一股力量。

“‘月华’仍在吞噬我。”云软软平静地擦了擦面孔，“本就不容于我……但现在的力量，来自未知。”

“那有没有可能……它可以克制‘月华’?”绿染激动了起来。

“‘月华’是诅咒啊……怎么会被克制。云软软叹着气，苦笑，“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那这股力量来自哪里？”夜锦还是不死心，“如果它足够强大，填补‘月华’?是不是还有转机?”

“……并不清楚。”云软软眸色一暗，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

毕竟……只是希望这次，可以赌对。云软软想着，轻叹着气，看着已经关上的门。

明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