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卧被装成了书房,主卧是一张一米八乘两米的大床,铺了厚厚的床垫,看着很柔软。
床单是新换的,典型的壮汉审美,粉色的流氓兔床单,还能看见新的折痕,一看就是出自姜科之手。
厉渡把行李箱放到主卧,然后看着床单的颜色陷入沉默,“……我睡沙发。”
江遥想起客厅的沙发又小又窄,再看看眼前这个一八七的壮硕男人,默默说,“我去睡沙发吧。”
这也太委屈渡哥了,真的。
厉渡:“……不用。”
让女孩子去睡沙发,不符合他受过的教养,而且这种行为一点也不绅士。
江遥:“……那好吧。”
她是有一点说不出来那我们睡一张床这种鬼话。
厉渡拿手机给江遥定外卖,江遥把她那个小行李箱里的东西往外拿,然后喊厉渡。
“渡哥!”
“怎么了?”厉渡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没一会,就听见江遥叫他,他连忙跑到主卧。
“帮我把这些东西放到洗漱间。”江遥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厉渡手边,“记得把那盒面膜拆开,我特地拿的新的。”
厉渡却第一眼看到被黑色的裙子盖住的一点白色布料的蕾丝边。
他几乎是下意识想到了被自己装进西服口袋里的东西。
虽然那是新的,但是……
厉渡接过江遥递过来的东西,然后陷入了沉默。
厉渡:“……怎么这么多?”
满满一袋子的水乳精华,红的黑的玻璃或者塑料瓶子在塑料手提袋里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厉渡沉默了一下,然后乖乖的把东西拎到洗漱间。
太夸张了,真的。
这一刻,自认为见多识广的厉大少陷入了自我怀疑。
女孩子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江遥头也不抬的收拾东西,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问厉渡,“渡哥现在几点了?”
厉渡还在对她那一堆护肤品沉思,听江遥问看了一眼手机,“五点多,怎么了?”
“没事。”江遥拿出换洗的衣服,“渡哥你别看了,我先洗个澡。”
厉渡:“怎么要洗澡?”
“晚上不是去姜科哥家里吃饭吗,当然要好好收拾一下了。”江遥理所应当的说,然后进入洗漱间并且关上了门。
厉渡:“……”
他头一次意识到,江遥这个小姑娘在某些情况下真的是有点该死的讲究。
乱是真的乱,但是讲究也是该死的讲究。
她的手机响了两声,厉渡打开一看,是程朗打过来的电话。
厉渡接了电话,“怎么了?”
程朗本来半梦半醒,突然听到厉渡的声音整个人都清醒起来,“渡渡哥?”
“是我。”
但是渡渡哥是什么鬼。
“有事?”在外人面前,厉渡又恢复了自己话少的人设,隔着手机的程朗都能在其中感受到厉渡浑身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进的气息。
“啊。”程朗整个人都坐了起来,“我刚看到遥遥给发的消息,给山楂和栗子喂了饭,这不刚给她打个电话汇报一下。”
厉渡点点头,“没事了吧?”
程朗几乎能猜出厉渡在手机那头的不耐烦,连忙说,“没、没事儿了,渡哥再见。”
厉渡把手机挂了。
程朗看着被挂断的界面,默默擦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