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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了？”

许凛笑意盈盈地靠近了凤知，墨黑色的眼睛里面清清楚楚地倒映着凤知的影子，宛如一片要将人不断拖进去的深渊一般。

“没有……”

凤知缓了缓神，强自镇定道。

“你怕了。”

这是一个肯定句。

尽管凤知否认了许凛的说法，但许凛还是顷刻间便看透了凤知的内心。

“怕了也没关系。”

许凛的语气有些无所谓，他轻飘飘地瞥了凤知一眼，像是不经意地问道：“反正你不会因为这样就要离开我吧？“

“……嗯。”

沉默了一会，凤知点了点头。

比起害怕，他更多的是心痛和无奈，他不愿意少年变成这样，可却又一点挽回的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那就好。”

许凛的眼睛微微完成月牙，他的唇边绽放出一抹笑意，看似天真纯粹，可实际上，凤知知道，眼前的人早已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了。

“回房吧。”

垂眸看了少年一眼，凤知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察觉到晚风有些凉了，默默上前为许凛拢了拢衣服，以免他着凉，做完这一切之后，凤知才推着许凛缓步离开。

*

夜晚，许凛的房间房门微闭着，灯光从木门的缝隙中流露出来，打在了外边的长廊上。

许凛呆呆地撑着脸看着眼前跳动着的火焰，他盯着油芯看了一会，许是感到有些无聊，才又转头，看向一旁的书桌。

只见凤知坐在书桌旁，一手拿着一只沾了墨的毛笔，而另一手则按住了纸张，以防被风吹走，他的神色颇为认真，好像在处理什么大事一般。

可许凛知道并不是什么大事，甚至，凤知处理的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凤知的性子本就认真，尽管只是小事他也会严肃去对待，虽然……光看外表看不太出来就是了。

看着凤知处理这些公务处理了半天，许凛终于充分地认识到对方就是一个工作狂的事实了。

“我说，处理这些事情你怎么不去你自己的书房处理。”

许凛纳闷，实在有点搞不懂凤知这一定要搬一张桌子到他这边来处理事情的操作。

凤知手上握着的笔顿了顿，在纸上染出了一大块墨迹。

“……”

他张了张嘴，尽力地思考着借口，但想了半天他却吐不出来一个字，他向来不太会找借口这种事。

看他这幅样子，许凛顿时有些狐疑起来，他打量了凤知几眼，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不是……过来看着我的吧？为了不让我去找何知柳？”

“……”

凤知不答，但他却十分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许凛眯了眯眼睛，对此不太意外，甚至把自己心中的问题直接问了出来：“你吃醋了？”

“……嗯。”

过了好几秒，凤知才别扭地点了点头，看来他下午看许凛突然对何知柳那般好，并不是不吃醋，而是一直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