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了吗？”

“当然没有！”

凤知急着朝许凛证明自己：“你相信我，我不会……”那般对你。

凤知话还没说完，便被许凛打断了：“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

许凛的话让凤知微微安心下来，但过了一会，他又因为许凛那句质疑有些生起了闷气。

他意识到许凛一点都不相信他，只是在试探他的反应而已。

生了闷气的凤知有点不想说话了，许凛看出了这一点，只好把话题继续了下去：“你在他那么说做了什么？”

“我说，不如先把他杀了。”

生许凛的闷气，但在许凛开口之后，凤知还是乖乖地开了口回答。

他一向脾气不大好，对谁都是如此，除了许凛。

许凛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时陈乌的表情估计非常精彩，毕竟凤知说要杀了他时表情一定非常认真。

就算是在现在，许凛也隐隐感受到凤知在说出要杀了陈乌这句话身上所溢出的那么一丝丝杀气，他是真的想那么做。

但是陈乌最后一定说了什么，又让凤知改变了心意。

许凛若有所思，陈乌究竟说了什么呢？

实际上，许凛猜得很对，陈乌的确说了什么，才堪堪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凤知的话让陈乌终于意识到了许凛在凤知心中的地位不是不一般，而是非常特殊！于是陈乌立刻改变了说辞。

他说，他能救许凛。

接下来的内容，倒不需要许凛继续问下去，凤知便和盘托出。

“能救我？”

许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陈乌可是最希望他早点死的人，只有他死了，陈乌才会安心，才会觉得他所做下的一切不会泄露出去，令人知晓。

若不是在陈晏澜18岁前都需要他的血去维持阵法运转，否则，陈乌怕是早就痛下杀手了。

许凛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明明最希望他死，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却说出那所谓的“救他的办法”，看来陈乌对他那个宝贝儿子也没有疼爱到哪里去。

只要许凛活着，一切便有被泄露出去的可能，一旦真相被大众所知，受到伤害最多的，不是陈乌反而是陈晏澜，尽管一开始他什么也不知道，可他“天才”的名声可早让一些人看不惯嫉妒了很久，只盼望着有一天能把他狠狠地踩在脚底下，所以，这些人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可以想象，事情若真的发展到这一步，陈晏澜便会一直活在众人的讥讽、唾骂声之中，就连提起他时，说不定还会有人说：“哦，就是那个夺取了别人的天赋的小偷吗？”

这对原本以自己的天赋为傲的陈晏澜来说可是沉重的打击。

可……这又与有什么关系？

许凛才不会去可怜那样的陈晏澜呢。

这本就是他应得的，不是吗？

唔……虽然想到这样的结局让许凛的心情有些愉悦起来，但……他觉得，这还不够。

看向凤知，许凛轻声地问了一句：“真的能救我？”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懒散，像是对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这件事一点都不在意。

凤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便点了点头说：“可以。”

“救你需要作为施术者的陈乌的配合……”这也是凤知对陈乌暂时放下杀心的原因，“不仅如此，还有一个人必不可缺——何知柳。”

说出何知柳的名字时，凤知有些犹豫，他从陈乌那里知道了一件事——何知柳掌握一个极其特殊能够救下许凛的灵术，当那日他询问时，何知柳却根本没有提及，说明……何知柳不愿救许凛。

凤知觉得有些棘手，只有何知柳的灵术才能救下许凛，可何知柳那人，只要是他不愿的事情，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可能让他同意。

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凤知，许凛也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凤知。

难得这么近距离地欣赏凤知的脸，许凛发现……凤知是真的长得很好看！

可惜了。

好看是好看，就是……再过一段时间就看不到了。

许凛心中叹惋，可在凤知稍微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故作委屈地开了口：“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呢？”

“什么？”

凤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没有说我需要被救啊，我累了，一个月的时间对我来说已经太长了。”

换句话而言，许凛就是在说他不想活了。

意识到这一点，凤知的双眸剧烈地颤抖起来，他什么情况都想过了，可却唯独没想到，许凛竟是根本不打算继续活下去！

凤知都想好了，只要许凛一好，他就带着许凛离开这个地方，带着许凛到处去游玩，让许凛忘掉那些痛苦的记忆。

凤知忍不住去想象这些美好的画面，可现在，他想象中的画面却被许凛一句话给彻底击碎了。

他太想得理所当然了，他想让许凛忘掉这些痛苦的记忆，可许凛自己却不愿意。

“你……”

刚一开口，凤知却觉得喉咙干涩得让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过了一会，凤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了许凛，他双眼赤红，可说出来的话却脆弱无比：“你明明……都说好了，不会丢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