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遇见长阳公主和郡主都酷似自己的亲人这一发现让易冷心乱如麻,他脑子里全充斥着刚刚见到两人的画面,那种激动还留在心中未免失去了往日的警惕和戒备,等他意识过来没挣扎几下就被袁在途敲晕带走了。
等易冷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正在被袁在途施展轻松拎着走但是易冷却动弹不得,似乎早就被袁在途点了穴道。
袁在途发现他醒来也有些诧异没想到易冷居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一般被这么敲晕的人起码要好几个时辰才能清醒而易冷这才没过多久,也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将易冷的穴道封住。
不过他倒是忘了给易冷封哑穴。
易冷怕袁在途将自己带给祁羽声只好劝着他冷静他观察着四周的景色,似乎还在城内,而袁在途带着他拖慢了速度没能直接狂奔他猜想着该不会是把他带给还在城内的祁羽声吧?
他相信祁羽声肯定还没离开赫州祁羽声有的是办法能够在赫州不动声色地继续藏匿,如果祁羽声还没放弃自己绝不会轻易离开赫州。
&ldqu;在途你冷静一下,我们可以合作,你不是非得效忠祁羽声的是不是?&rdqu;
天边泛白诡异的月光下,映衬得袁在途唇色惨白,五官无比深邃光影明灭,十分坚毅,听到这话,低头看了眼易冷,眸色微荡,却在他准备说第二句话时,出手封了他的穴道。
看着易冷张大嘴发不出声音的样子,不仅面无表情,甚至还无奈地说&ldqu;你以前不是很少话吗?太吵了。&rdqu;
易冷&ldqu;……&rdqu;你当我愿意跟你说啊。
估计他很快就要被交到祁羽声手上了,有了这一心理准备,易冷反而淡定了,横竖不过是被祁羽声折磨之后再逃,与其着急倒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袁在途这个榆木脑袋,易冷觉得他是没指望了。
袁在途扛着飞到了一家客栈外边,他以为自己就要终结,却没想到,袁在途却是在暗处站着观察了一会,那家客栈并没有异常,他转脸看了眼易冷,脸隐在阴暗中,不知在想什么。
似乎做出了个巨大
的决定,他转身飞速地去了隔了几条街的另一家客栈拍开了一扇门。
门响动之时,袁在途想了下,飞快地将易冷的发丝散下来,挡住他的脸蛋。
开门的是个普通的掌柜,披着衣裳,还打着哈欠,拿着油灯一照袁在途的脸,袁在途那眼神盯着他,那气派瞬间让他知道是谁了。
他又飞快地扫了眼散发的易冷,看不出他的面貌。
这是祁门的线人,专门负责祁门人外出的准备。
袁在途没客气地进去,直接吩咐他&ldqu;一辆马车,干净的衣服,易容皮,快些。&rdqu;他顿了下,又说,&ldqu;要一套农妇的衣服,还有发簪。&rdqu;
掌柜立即忙不迭地就去准备,他的手脚果然很快,不一会就准备好了。
&ldqu;准备好了,门内可还有什么急事?&rdqu;
袁在途没回他话,见到普通的马车在眼前,袁在途将易冷放进去,自己在外面。
不一会,马车开始动起来,易冷虽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过从掌柜的声音再没响起,隐约猜到了掌柜的下场。
袁在途这是要干嘛?他要将自己带去哪里?
易冷很是疑惑,他为何要杀掉祁门的线人?不是要将他交给祁羽声吗?
此时易冷心中满腹疑惑,但是他只能躺在马车里,任由袁在途架着马车将他带走,袁在途不久进了马车给他易容,碰触到他脸蛋的时候,那粗糙的手指顿了下,他观察袁在途,视线毫不遮掩。
袁在途垂眸,抿着唇,还是一声不吭,偶尔对上他的眼神,飞快地移开,有些胡乱地给他抹上了易容,很是狂野,接下来给易冷梳了个发髻,这下子手法倒是轻柔而飞快,完了他还打量了几眼易冷。
眸子幽深,倒映着易冷此时农妇的模样,唇边竟然浮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温柔浮现,意识到易冷的视线,立即将唇瓣抿成一条线。
接着将易冷摆着个体位,将一条薄布铺在易冷身上,他低声地说&ldqu;不想我将你交给祁羽声的话,就闭上眼睛配合我。&rdqu;
他没再解释,又爬出马车,再次赶着马车前进。
易冷搞不懂,袁在途到底是想干嘛?或者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是不太相信。
马
车似乎经过了城门停了一会,接着便是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易冷立即闭上眼睛,那人似乎看了他几眼,察觉没问题后放下了帘子。
马车缓缓地又动了起来,似乎已经驶离了赫州。
袁在途竟然就这样带着他赶了两天的马车,易冷还被他封着穴道说不出话,但早已满腹狐疑,而袁在途一路上十分警惕,似乎预防着旁人追上来。
他带着干粮和水,偶尔会停下来,喂点干粮给易冷,让他就着水喝下去。
一路上依旧沉默,但是手脚麻利,除了一开始易容的时候弄疼了易冷,其他时候他照顾得易冷很妥当,估计是在祁羽声身边时练出来的照顾人技能,能及时在易冷吃干粮要噎着时,用水袋慢慢地给他喂水让他咽下去。
他的手掌有些粗糙,为人很是细致地拿出手帕给易冷拭擦唇边,手指不小心碰触易冷的唇瓣,像是砂子磨砺着柔软的棉花,使得袁在途忍不住多揉了两下,随即他便像触电般地弹开,垂着头,但又忍不住抬头看易冷几眼,两人视线交接,袁在途就会不发一言地收拾东西出去。
易冷看着心里不是滋味,这让他想起以前班上的劳动委员,做值日也是一样不吭声,默默地把班上的一大半活干完,等别人反应过来,他都已经做完了,然而又不会解释,跟勤劳的耕牛似的。
可袁在途他是这样的人设吗?!原书里根本不是啊!
易冷想不明白啊!他倒是想问,可是说不出话。
直到,一天夜里袁在途弃了马车,再次带着易冷施展轻功逃跑,易冷也察觉出异常。
有人在后面追赶着他们!
而且不止一个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拨人。
袁在途扛着他往丛林里狂奔,尽量将人引入地势复杂的方向,在丛林之中左拐右拐,身形鬼魅,尽量减少被人追上。
易冷在袁在途的肩上,高速的跳跃颠簸使得他的胃被压迫,感觉十分不好受,偏偏他又无法反抗,只能安静地任由袁在途带着他走。偶尔听见丛林里传来厮杀,那么这就代表这些人根本不是同一队人马?
易冷现在很多疑问,但是他知道自
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等待。
偶尔有人埋伏袁在途,但那几人根本不是袁在途的对手,易冷看出来那似乎不是祁门人的身手,那身形更像是傅念府上的人,人高马大轮廓像是北漠人。
他们对着袁在途放狠话&ldqu;将他放下,这样我们还可以饶你一条命。&rdqu;
易冷着实感到奇怪,为什么是出来追他的?他和袁在途不都是犯人吗?
难道自己这个犯人高贵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