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州封城以戒备北漠军队的偷袭,但接下来的十几日,并不见北漠人的踪影城门外一片风平浪静而赫州内的百姓除了一开始封城预感到北漠人可能到来会打战的紧张之中随着时间过去在生活的忙碌中渐渐消磨了这种焦虑,城内仍然是一片风平浪静甚至觉得北漠军队不来更是好事一桩他们宁静的生活得以继续。
然而北漠人不来这件事却对于赫州的将领来说却不是一件安心的事情。副城守薛义本就是奉命下来守城的,如今见北漠兵并没有动静心中是侥幸大于焦虑这表示他在守城的时候没有想到北漠军队会来偷袭这件事算不上他不够聪明,而是北漠兵真的没打算来。
但与薛义的放心不同安然在却显然更加担心了。
若是北漠人没有打算攻打赫州,那必然有下步的动作,莫非当真是要攻打垚城?
薛义却劝着安然在言语颇有不屑之意&ldqu;或许北漠人真的以为他们能打下垚城这般狂妄自大,还以为垚城能被他们这般轻易打开。&rdqu;
安然在蹙了眉却没说话他觉得北漠人不会这么蠢地明知道垚城没有那么轻易攻下的情况里去攻打垚城,但是北漠此番这么平静又让他觉得北漠人肯定有大动作。
见安然在愁眉不展,明显不放心的样子,薛义却认为安然在这是担心自己因擅自带兵回了赫州后北漠人并没有攻打过来,忧虑会被朝廷里拿此做文章。
毕竟这件事违抗圣旨不去驰援的事情可大可总之免不了责罚。更何况他父亲手握重兵,难免会有人以此做文章。
与安然在的忧虑的心情明显不同,安然在一踏进府邸里,就见着易冷带着陈小公子在庭院的大愧树下晒太阳,陈小公子在石桌上爬着,易冷时不时还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指逗他一下,陈小公子便发出&ldqu;咯咯&rdqu;的孩子笑声,试图站起来,结果站的不稳就差点从石桌上翻下去,易冷随意地伸手一捞,陈小公子笑得更乐呵了,他便将孩子重新放在石桌上,孩子觉得有趣继续重复刚才的行为。
总之易冷这遛娃遛得十分顺手且随意,姿态优哉游哉,十分
惬意。
青衣墨发,由于被困在府邸里尚未易容,侧面看去,在阳光下与孩子嬉戏,褪去了几分往日可见的冷淡,在自然的光线下竟有柔光,倒像是岁月静好的错觉,这让安然在不由停驻了脚步。
易冷侧首,手指还被陈小公子抓着,他看向安然在,看到他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不由奇怪,主动开口&ldqu;怎么了?&rdqu;
安然在这才回过神来,对上易冷的眼神,下意识地就觉双颊发烫,未免有种对着人看入神后被抓包的羞,但易冷的表情却是未察觉,未免心中有所愤懑,出口便带了点情绪,道&ldqu;你倒是挺悠闲的,一回来看你这带着孩子的样子,倒有几分丈夫晚归,妻子辛苦带孩子的光景。你这莫不是带孩子带出了感情,才不想跑了吧?&rdqu;
听了这话,易冷正想辩解,手指却被陈小公子抓着一把要塞进嘴里啃,他只好松开陈小公子的手和嘴,将手指抽出来,然而陈小公子见没有了玩具,嘟嘴就要哭起来,易冷见此只好再把手指给他,但是留意着不给他啃手指。这番举动做完,易冷刚刚想要辩解自己不是什么孩子他妈这种的话,完全站不住脚,安然在见着他这样也甚是觉得有趣,甚至莫名地觉得有种温馨。
易冷张了张嘴,干脆就不提孩子这种事了,只是说&ldqu;不跑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你也不用派人老是盯着我,我困在这府里也会觉得闷,要出去透透气才行,不然这么闷下去,我也会跑的。&rdqu;
其实易冷得知赫州封城了,就算他能跑出安然在的府邸那也出不了城门,更何况,说不定封城对于他来说,是更加安全的地方。虽说他现在出不去,但是祁羽声还有祁门厉害的人物也进不来。
不过就是目前他只能待在府邸里,难免有些事情做不了。
安然在狐疑地看着易冷,对于易冷的话,他很是存疑,毕竟有过一次被易冷骗过的经历,他心知易冷想的肯定不会是他所说的那样,但如今城已封,易冷也跑不出去,不过他就是想要留易冷在他能看得见的地方。
于是安然在不同意,易冷也没给他好脸色。安然在为着北漠的事情心烦着,不知不觉就到
了易冷这,晚上竟想跟易冷共睡,奈何易冷屡次将他踹下床,丝毫情面也不给,安然在气急败坏但确实也没舍得喊着士兵摁住易冷打,这闹着闹着倒也觉得是消遣。
只有易冷觉得他是脑子进水。
恰逢有人来府商讨事宜,那时安然在正脸色铁青地拖着易冷在院子里喝酒,易冷正不想理会他,听见有人拜访就想离开,但是听见名字脚步却顿住了。
&ldqu;余先生请求拜见。&rdqu;
安然在瞥了易冷一眼,点头,说&ldqu;直接把他带进来吧。&rdqu;
余先生?易冷想着,貌似他就认识一个姓余……
果然,顷刻,亲卫便带进来了一干瘦的男人,还拿着那把风骚的羽扇,十分有文人风骨地弯腰拜见,抬头时见到易冷也不由面露讶异。
师爷也有点意外易冷会在安然在这里,再看到安然在就在旁边,看样子易冷还挺受宠的。
易冷看到师爷,想到师爷是来商讨事情,思考片刻,想通了,看来师爷早就被放出来了,还颇得安然在的赏识,不然师爷也不会随便就能通报后就能进来。
易冷只好先下去了,而师爷顶着易冷的目光,只管目不斜视,丝毫不带心虚的。
&ldqu;余先生可有什么事情?&rdqu;
师爷拱手,说&ldqu;突然有一事想不明白。&rdqu;
&ldqu;何事?余先生但说无妨。&rdqu;&ldqu;薛将军派出去的斥候何时回来的?怎地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虚虚实实,或许这里是虚的,那里也是虚的,只有别处才是实的。&rdqu;
安然在面色一变,说&ldqu;先生是想说……&rdqu;
文人都喜欢说话不说尽,剩下的几分就留给对方去领会,显得自己高深莫及,也要体现出对方的智慧。
果然安然在立即敬佩地说&ldqu;多谢先生指点。&rdqu;
师爷侧身不受这礼,安然在立即说&ldqu;劳烦先生跟我去一趟军营,此事我们需要大家一起商量说清楚。&rdqu;
接下来几日安然在都十分繁忙,脸色也越发不好,见到安然在不同以前那般嬉笑玩闹的样子,显然有几分将领的风范,不禁让易冷感到惊讶。
因为他是跳着看书,所以对于安然在的形象最深刻也只停留在开始的马叉虫形象,以及与祁羽声的爱恨纠葛的神经
病发作,可如今看来,安然在显然不只是如此。
在原书中,安然在是在袁在途有意的陷害下而死,但却不全是袁在途的陷害所造成,更有朝廷因忌惮他父亲的兵权,以及皇上对他的猜忌所引起,而袁在途就看准了这几点在此点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