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说话时嗓子都有些哑那双含羞带怯的丹凤眼一会瞥开,一会又瞧瞧上方的苏锦。
覆过来的姑娘,眉目之间肃然端正却又好似熟透的柿子,沉甸甸地压弯了树枝裹着一身甜美,惑人而不自知。
她这模样倒是与前世里两人第一次坦诚相见时她红着脸说要知行合一那会极为相似。
不过,如今他们还未成婚以苏锦知礼的性子,沈原也明白她还做不出解郎君腰带的事。
总归是她自己跌入了陷阱。
郎君坏心眼儿地眯起双眼如同狡黠的狐狸,含笑瞧着傻乎乎的猎人。
“阿姐,你不是要唐突我么?”悄悄捏着她腰间的软肉沈原嘴角高高扬起“你放心,我答应了就不会出尔反尔,更不会事后诸多要求。”
他重重咬在事后这二字修长的手指借着巧力轻压着她一点一点往下。
“沈公子。”
这会的苏锦早就被汤药里熬制的一多半人参烧去了理智,哪里还有素日的礼义廉耻,只本能道“可不可以请你稍稍闭一会眼。”
啧,沈原偷偷乐在心中脑海里早就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需要闭上眼的亲近之事。
可不论哪一件、哪一桩,到最后都化作了她口中的甘甜。
玉颈之上的喉结一动,郎君越发羞涩说不定今日也能吃到甜甜的鲜活小笨鱼。
可苏锦毕竟内敛惯了,她既是有心,自己也不能欢喜的太过明显。
是以,沈原体贴,稍微板起透粉的面容,那双堪比夜星璀璨的丹凤眼定定瞧了苏锦片刻,这才闭上。
他神色平淡,唯有轻颤地长睫,透露出些许紧张。
看不见苏锦,郎君却更能感受到她此刻隐藏的纠结与忐忑。
他知晓,这是苏锦十余年读书明礼后留在骨子里的教养。
便是人再糊涂,也不会遗忘。
“阿姐。”沈原放轻了声,生怕惊到正在咬钩的小笨鱼,安抚道,“你做什么都可以的。我不怕被你唐突。”
“况且你已经问过我,我也答应了不是么?”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锦哪里还能退缩。
“沈公子,那我开始了。”
小心地压低了些身子,黛眉下的双眸精神万分,用右手隔着一点距离,细细丈量着沈原的薄唇,再时不时与自己的唇角比量一番。
好似是不太对。
再者,这压上来的感觉也不像,所以那些琦念果然都是梦么?
苏锦松了口气,一骨碌从他身上滑下,侧着身歇了歇才道,“多谢沈公子为我解惑。”
她眉目真挚,还未再说些什么场面话。搭在她腰间的手指一紧,郎君睁眼,咬牙含笑,“阿姐,这便结束了?”
苏锦点头,就听那矜贵似仙的小郎君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知阿姐刚刚解了什么疑惑?”
那双美极的丹凤眼沉沉看了过来,与她面对面侧躺在一处。
他翻身靠近,气息缠绕。
苏锦不比清醒时内敛,黛眉下的双眸早就烧得通红,说话也少了许多顾虑,“其实,是我在梦中梦见了公子。”
悄悄瞥了眼近在咫尺的薄唇,颧上的红晕更深,“索性并未对公子做下不可饶恕之事。”
“不可饶恕之事?”沈原偷偷往前再挪了一寸,“阿姐,与我仔细说说。”
“这,不可说。”苏锦下意识拒绝。
“那我挨个试试,阿姐只需说是与不是。”郎君笑得纯真,“这样阿姐既不必说,我也能解开好奇,可好?”
不等苏锦反应。
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掌心相贴,滚烫遇上火热,也终不如郎君眼中那一抹得逞笑意,“是这个么?”
苏锦摇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如今她脑袋里似有万马奔腾,又恍如百鸟齐鸣,方一细想,后脑勺就闷闷发疼,也只能由着沈原。
总归他不是坏人,又只是个纯真不知事的小郎君。
恋恋不舍地松开汗湿的手指,沈原面上红艳,一如枝头如火如荼开得正好的芙蓉,颜色倾城。
郎君虔诚,颤了声轻道,“那这会要阿姐闭上眼,为我解惑。”
“嗳?”苏锦老实照办。
心底却不知为何有些生抖,似是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她越纳闷,整颗心便犹如点了火的孔明灯,飘飘荡荡,堵在了嗓子眼。
悄悄睁开些眼缝。
入目便是郎君浓密似鸦羽的长睫,根根分明,像是一把把小扇子,遮住了平素总是亮闪闪的丹凤眼。
他面上红得出奇,喂在嘴边的薄唇微张,温柔仔细地贴在一起,只用温热的舌尖悄悄描摹着。
苏锦不敢动,汗湿的手指无措又紧张,只得紧紧抓住郎君的肩头。
“阿姐。”
沈原满意地松开被吮得发亮的绛唇,“是这个么?”
“”苏锦点头也不是,摇头更不是。
郎君早就料到她说不出口,当即很是为难地苦恼道,“啊,原来也不是这个。”
“那我再想想,阿姐不可说的梦还能是什么。”须臾,沈原紧皱的眉头一松,“阿姐,我想到了!”
“什什么?”
顾不上腰臀的伤,苏锦手脚并用地往后一仰,就被修长的手指捧住她欲逃的脸,轻轻在黛眉间落下一吻,“必然是这个吧?”
芙蓉贴面,苏锦的气息早就乱成了一团,鼻子里润润的,隐约又有血气弥漫。
偏沈原不知,还在暗戳戳地准备继续吃鱼。
郎君挑眉,“啧,阿姐不说话,看来也不是。”
薄唇扬起,又要俯身,就被黛眉紧蹙的苏锦一把捂住了嘴,“沈公子,我,我梦里的便是这个。”
含星纳辰的丹凤眼弯成月牙,沈原拉下她的手指握在掌心,“我就说阿姐羡慕桑璃有幼弟亲亲吧。你瞧,梦里都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