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大男人,总比你扛冻。”他说,“你穿着吧,别再冻感冒了。”
他的衣服过于宽大,穿在她的身上,倒是衬得她十分娇弱,跟个小孩似的。其实她也真的算小,毕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周文棠又扯了扯她的袖口:“怎么穿这点就出来了。”
“我怕你等太久,就随便套了件。”
周文棠沉默了下,眸光微动,为她的话。大多数女人,只要多给一点眼神,便拿腔拿调,不让他等上个半个钟头,便不让他见到人。
也只有她例外,周文棠拿手背碰了碰她的脸:“着什么急,我又不会跑了。”
倪宝嘉觉得被他伸手触碰过的那块皮肤,似乎像火烧般,直烫到心底。
两人上车,周文棠抬手看了下腕表:“这个时间点,宿舍是进不去了吧?”
倪宝嘉抿着唇,点一点头。
周文棠询问她的意见:“是给你订个房间,还是怎么的?”
“你送我到石景山附近吧。”
倪宝嘉在石景山附近有一套单身公寓,是她父母在她高中毕业那年,给她置办下的。
周文棠送倪宝嘉到小区楼下,倪宝嘉原本以为他就送到这里,不想他还下了车,对上她困惑的目光。
他淡淡笑了下:“我送上去,大晚上的,不安全。”
倪宝嘉其实想说这小区治安管理挺好的,生人一般进不来,毕竟出入小区,还得出示身份证。但她却很乐意,周文棠送她上去。
她双手拢在西服袖子里,语气轻快地应一声好。又觉得这声好,未免听着几分甜腻,又恐让他窥探到一丝天机。
她侧头去看他,好在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听出什么。
电梯停在十二层,两人前后脚走出电梯。
倪宝嘉低头输密码,等她输完。身后传来一声哂笑,她转过脸,周文棠伸手指一指门上的密码锁,说:“你这密码太简单了。”
倪宝嘉小声解释了句:“我对数字这方面记性不太好。”
周文棠挑挑眉:“那怎么不安指纹锁?”
倪宝嘉像是才意识到这世上还有指纹锁这玩意,她恍然大悟的一声对哦,愉悦了周文棠。
他眉头微动,说:“完蛋了。”
倪宝嘉下意识抬头:“怎么了?”
“我怎么看上了一个傻子了?”他轻飘飘道。
倪宝嘉不满地嗳了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拍他的肩。却他被反握住了胳膊,他腾出另一只手,点点她眼下的青影,声音低了下来:“快进去休息,你的眼下都有黑眼圈了。”
倪宝嘉低着头,温顺地应了声好。
倪宝嘉关上门,心潮还是难以平复。
为他那一句,我怎么会看上一个傻子。倪宝嘉当然知道这话不能当真,就像先前那句,你看我算是有缘人吗?他这样的人,自然深谙调情的手段,这话不过是眼下的气氛使然。倒也不是说他存心如此,调情对于他来说,已是一种本能。
倪宝嘉第二天,睡过了头,自然错过了第一节课。
米粒给她打了将近十通电话,倪宝嘉醒来接通的时候,到底几分心虚。
米粒说:“刚才点名了,宝嘉,你被郑教授点到了。”
郑老师是计量经济学这门课的老教授,以教学风格严厉出名,对于缺勤的学生,只要被点到一次,期末考的成绩,就得做好被挂的准备。
倪宝嘉冷静了几秒,消化了这个消息,她认命道:“行吧,我准备下学期的补考吧。”
倪宝嘉挂了电话,去洗手间洗漱后,便直接打车回到京大。在车上,她给周文棠发了条信息,大意是他害她这个好学生第一次逃了课,计量经济学这门成绩大概悬了,也不知道这个学期的奖学金还拿不拿得到。
周文棠给她回这条信息时,是中午十点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在教室里,从桌肚里掏出手机,看到了他的信息。
周文棠:那需不需要我跟你们学校的主任打声招呼?”
倪宝嘉吓了一跳,顾不得讲台上的教授往这里瞥来的目光,拿着手机给他回:那倒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