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只是夜风吹过,吹的满身冷汗的李承意打了个寒颤。
李承意抓着窗柩仰头看着暗沉的天,又想起了李千秋。
他们曾是真真切切相爱过的,在从前嘉元帝还不是嘉元帝,李承意还是太子妃时,为了救嘉元帝,李承意受过伤,脚踝每逢雨雪天便会疼痛难忍,嘉元帝特意跟太医学了按摩的手艺,每逢李承意脚痛之即便给李承意按摩,减轻疼痛。
从前觉得感动,可是李承意却在想为什么不干脆治好。
可能是来了皇宫触景生情罢,也有可能是今日见了和李千秋一般无二的李承皓罢,李承意想起曾经的嘉元帝的次数便比在崇王府的六年都要多。
她往日在崇王府想起嘉元帝都是他冷漠的背影,和她在嘉元帝寝宫外跪了三日被打入冷宫,嘉元帝同她擦身而过。
只不过她并未想起那人多久,便被窗外一闪而没的白影扰走了思绪。
几乎是瞬间,身体领先于思想,李承意抓着窗柩一蹬脚翻了出去。
她有一种直觉,人是奔着承德去的。
为什么?因为只有一个人才会大半夜的穿白衣招摇过市。
她唬承德是食人的精怪的,陆扶桑。
李承意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上,追逐着陆扶桑之即也回想起陆扶桑,不过才刚刚想起,便发现陆扶桑站在了自己面前。
陆扶桑咧嘴一笑。
她停了下来,仰头看着陆扶桑,张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头也描述不出此刻是个什么滋味。
他们曾是朋友,十多年不曾见过的朋友了,自陆扶桑二十五岁豪情万丈的说要去闯荡江湖开始便不曾见过。
算算他都有三十八了,在他所谓的闯荡江湖中,他老了。虽然容颜依旧俊美,眼角却添上了细纹,鬓角也生了白发,不再是初见那个意气风发蹲在墙上朝她笑的少年了。
不是一年两年,竟有十二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