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的南家也是个簪缨世家,历朝以来文武势不两立,文官瞧不起武将鲁莽粗俗四肢发达,武将瞧不起文官的弱不禁风挑拨离间。
前些年天气酷暑难耐,皇帝想要修建避暑山庄,询问大臣意见,文官们通通表示赞同,武将对这些破事并不在意,并不知道那年天降大旱,百姓都苦不堪言。
南家虽然日渐衰落,但南家家主南仁寿出口直接,引经据典地将皇帝“骂”了一顿,朝廷上文官武将几乎他都得罪了个便,皇帝想了想确实如此,便没有兴趣造什么山庄了,因为南仁寿出言不逊,只将南仁寿扣了俸禄。
第二天,南家竟然被灭门了,南家全府上下几百口人全都无一幸存,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从现场作案来看,种种迹象都表明杀人的是刹血阁的人干的,那个人物有那个能力请的动刹血阁的人,看来是南家惹了惹不起的人了,这件事之后竟然就不了了之了,怪哉。
南府只有一个千金,明艳金城,琴棋书画剑样样精通,惊才艳艳。众人扼腕叹息,如此佳人,就这么香消命殒了。
“你就是南惜?”沈君宁恍然大悟,她友好地把匕首收了起来,浅笑称赞道:“果然人如其名,令人怜惜。”
“我可以帮你杀了宇文琪,或者给你想要的情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南惜盯着沈君宁的眼睛说道,“救出我的妹妹,给我们自由。”
“你还有妹妹?”南家不就一个千金吗?沈君宁疑惑。
“即便同父异母,她依然是我唯一的亲人,若不是宇文琪拿她做筹码,我早就去陪父母了。”南惜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回想起曾经不堪的往事。
“你不想知道南家被灭门的真相,不想为自己亲人报仇吗?”沈君宁逼问她。
南惜眼神微闪,摇了摇头,良久才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知道你心里是不甘心的,现在的宇文昌就是个昏君,那既然如此,何不取而代之?”沈君宁说道。
她不信天,不由命,既然重活一世,她不会再将家族交到别人手中,而是牢牢紧握在自己手中。
南惜那双平静的双眼终于泛起了波澜,她曾经害怕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会招来杀生之祸,可如今她已是一个穷途末路之人,无牵无挂,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曾经,她恨,她怨,可那又有什么用呢?现下,她眼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沈小姐,我可以相信你吗?”南惜微微叹了叹气,可以真的为亲人报仇吗?
沈君宁挑了挑眉,对于她认出自己一点也不意外,有这么聪慧的女子作为内应,那她办事好办多了。
“自然,而且你没有选择,”沈君宁附耳说道,“等我找到你妹妹,我会通知你,届时你照着我说的做…”
“这是假死药,你要妥善保管。”沈君宁从胸口掏出一杯瓷瓶,往手里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交到南惜的手上,嘱咐道:“这药吃的越多,假死时间更长,只不过也更加伤身,看情况如何了,不过我相信你,你应该有分寸。”
“你有落胎药吗?”南惜冷不丁地问道。
“你怀孕了?宇文琪的?”沈君宁略微惊讶,宇文琪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南惜轻轻点头,痛苦的闭上眼睛。
沈君宁见她脸色苍白,便不再多问,搭上她的脉搏,有些凝重的说道:“你身子如此虚弱,若是流了这个孩子,以后怕是都不能怀上孩子了,你可考虑清楚了?”
“在端王府的每一天我都感觉生不如死,宇文琪强行占有我,让我怀上这个孩子,他本身就不配留在这个世上。”南惜冷冷地说道,“就算是生下来,我也会把他掐死。”
沈君宁默默倒了一颗红色的药丸,交给南惜并说道:“想清楚再做选择不迟,不要让自己后悔。”
南惜看着那粒红色药丸,不再说话。
她记得南家就她一个人活下来时,有多么绝望,有多么痛苦,可笑的是她活下来的原因是因为她长的美,被宇文琪看上了,才得以活下来。
她想报仇,宇文琪说是宇文昌要杀南家,他也是奉命行事。
她想自杀,宇文琪便拿南清威胁她,然后被宇文琪一次又一次的侵犯…
噩梦吧,一切都是噩梦吧,她自欺欺人地想…
在南惜的帮助下,沈君宁成功躲过那些守卫、暗卫,从暗道里成功逃离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