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来,我给你说。”
老覃头慈祥的向萧鸿招收,萧鸿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被老覃头拉到一边坐了下来。
“你母亲叫覃佳佳,当年是喜好画画是中央美院的一名学生,当时和一个归国的华侨相爱了,想要出国学习,但是那个时候我不同意,她就和我吵了起来,一气之下你母亲就离家出走了,刚开始我也没当回事,只摇她不出国在整个国内想去哪里不行。但是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快十年,当年国内的条件不够,我动用了很多的关系也找不到你母亲的行踪,后来我就以为你母亲想不开自杀了。”说到这里老覃头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着对自己的自责。
“直到她失踪了快十年后,GS的警方说在一批被解救的拐卖人口中看到一个和你母亲当初失踪时照片匹配相似的人,当时我也没有在意,早就死心的我就随意派了一个警卫员去了GS,谁成想,我这个失踪了十年的女儿就这么回来了,但是更令我愤怒的是,你母亲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被糟蹋的不成人样,甚至连简单的交流都无法做到,当时你外婆就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去世的。”老覃头忍不住抹了一下脸庞,这么打岁数的人流出了眼泪,可见其多少的伤心。
萧鸿继续听着,虽然表面平清,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
“后来经过GS警方的通报,提到你母亲在GS还有一个孩子,当时你外婆是想要把你接回来的,但是我那个时候根本就接手不了这个孩子,我不想承认有这么一个外孙,我和你的外婆就吵了起来,尤其是每当你的母亲听到你的时候就会发病,那疯狂的样子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了,最后为了照顾你母亲的情绪,你外婆也放弃了把你接回来,为了给你的母亲治病,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的精神科医生我不知道找了多少个人。但是全都不能完全治疗她的病症,而且发病的时间也无法控制,从那以后你就成了我们覃家的禁忌,尤其是在你母亲面前永远都不能出现孩子,每当他一看到小孩就会发疯。”老覃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萧鸿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顺顺气。
“后来你母亲去世,我本来是可以继续维持她的生命的,但是我没有办法,医生跟我说了她活着的每一天其实都是煎熬,她的精神早就已经崩溃了,你外婆和你母亲相继离世,对我的影响也很大,后来我想要接你回来,但是说真心话,我的内心也很煎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你,我就只能派人暗中监视你,保护你,我觉得,如果你能开心的度过一生也是不错的,最后你出国了,不然你认为你一个还没完全成年的人是那么容易就能出国的么,我觉得你是代替了你母亲的意志,她意志都想出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以为你会在国外过的很开心,甚至扎根国外,当你回国以后我就只想亲眼的看看我的外孙,我不想你被人欺负。”
不知不觉中萧鸿的眼眶也跟着湿润了起来,面对现在的老覃头或者说是这个外公,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感情来面对他。
过了一会,老覃头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有些担心的看着沉默不语的萧鸿,他也害怕萧鸿不接受他这个外公,毕竟他已经九十多岁了没有几天可活的了,他的人生里萧鸿是他唯一的遗憾,他怕萧鸿记恨他,不认他这个外公。
现在的萧鸿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为什么前世里他的出走那么的顺利,每当他走投无路,甚至要睡马路的时候总是能遇到一些好心人的帮助,为什么他只花了一点点的钱就能办理了一个出国的手续,当单纯的他听了别人所说的经历后已经做好了被骗的准备,最后却拿到了一张出国的签证,上辈子为什么覃歆会造访他的客栈,给他带去拿些莫名其妙的礼物,可能那个时候覃歆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老覃头也已经去世了吧。
刚刚经历了奶奶的去世,他其实十分需要老覃头这个亲人,但是他同样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突入亲来的亲人,真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萧鸿站起身来,稀里糊涂的走了,老覃头没有阻拦。
萧鸿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恍恍惚惚的坐着车来到了奶奶的墓地,跪在那简单的墓碑前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老覃头一直都跟着,萧鸿,他怕萧鸿出什么意外,看到萧鸿现在的样子,他很自责也很痛心。他来到萧鸿的身后,默默的对萧鸿的奶奶行了一个礼,他是发自内心的尊重这个人,如果不是她,老覃头也不知道萧鸿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个山野村夫或者是一个愤世的刁民这些都是未知的。
“萧鸿,跟我回家吧。”
萧鸿的身子一震:“家?”
家这个词对萧鸿来说太陌生了。
“你现在是怎么看待我这个外孙的?”
“你是我的外孙,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要怪你的母亲,你应该能够理解她,我只想在有生之年能够补偿你。”
“你不欠我什么,这些事并不怪你。”萧鸿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的灵魂是成熟的,经历过的多了有些东西看的也就淡了,且行且珍惜,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老覃头听到高兴的不得了拉着萧鸿的手,带着他走下山:“我带你回家,咱们一家团聚。”
爷俩都是眼泪含眼圈的走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