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道:“侯爷,请坐。”
她指了指中央早已备好的席宴,季安然此时也不觉升起了丝丝兴趣,便也坐了下去。
秋菊与夏竹见状,本忐忑的心都安定下来,忙按照之前说好的,一左一右拥了上去好吃好喝的伺候季安然。
秋菊与夏竹二人皆是无缘万花魁斗会的人了,日后的前途是一眼可望,是以此番春兰提出来相助与她成事,令二人也是动了心思。
若是能攀上昌元候,岂不比日后随随便便就被柳妈妈高价卖了出阁不好的多?
是以此番不仅仅也是为了对付苏呦,更是为了自己前程,由此伺候时,也用上了十二分的心。
冬梅却是因提前失身,此番被踢出了局。
季安然坐下由着二人伺候,斜斜睇了眼春兰:“说吧,你欲何为。”
春兰见他如此直来直去,令她之前准备好的众多前景倒不出口了,不由一噎。
好在她也非是寻常,立刻反应过来,当即便将自己的打算一一说了出来,说到最后,瞟了眼面色如常的季安然:“侯爷,若此番事成,那奴家也定与侯爷鼎力相助,苏娘子虽入摄政王府,谁又知他日是不是又会转离此间呢?”
说完这话,她便不再言语,只面色淡淡,视线却紧紧的关注着对付神色变化。
季安然也不由眯起眼来,眸中精光闪烁,好半响,在其他三人都不觉放轻手脚的时候,季安然才冷冷一笑:“好!既如此,本候便应下此事了。”
他转头盯着春兰:“只望你言行如一,倘若有丝毫二心……”
他呵呵一笑:“听闻摄政王府亦如人间地狱,稍是行差错步,没那么两个人,也无甚打紧。”
他说的轻松,可话语落下,没来由令人脊背一寒。
春兰唇角的笑不免僵了僵,却也转瞬即逝,当即起身一礼:“侯爷放心,奴家自会好生着紧。”
话落,又说了几句好话,才道:“夜色也深了,奴家便不打搅侯爷了,奴家告退。”说罢,垂首后退了出去。
直到推至屋外,她才不觉直起身子,松了口气,一阵清风拂过,令她不觉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
她深吸口气,回首望了望屋内,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密密靡靡之声,唇角不由高高上扬,眸中精光湛湛。
……
柳妈妈这边,因着被昌元候那一巴掌打得,颇有些难受,是以早早回了房,但却也一直叫人留意着昌元候那边的消息。
不多时,就听见身边人来说昌元候已离去,苏娘子无事,让她不由松了口气。
只不过,下人顿了顿,却是提及了春兰领了昌元候离开的事情。
“哦?”柳妈妈精神一振,从床上爬起来:“春兰,她是要做什么?”
侍婢忙摇首:“奴婢不知。”
柳妈妈眉头一皱,便准备出去瞧一瞧,刚迈出步子,却又不禁顿了顿,眼眸闪烁。
心道:昌元候毕竟身份尊贵,哪怕难伺候了点儿,可终究也是一大客户,如今苏呦离开了,若是能有其他姑娘将其留下来,倒也是不错。
这样一想,她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
第二日,苏呦早早起身,也是这些年来,第一次由着柳妈妈唤人来将她打扮一新,只是看见她脸上的面纱时,不由迟疑道:“既然如今你入了摄政王府,那这个……”
苏呦却是想起那日与摄政王的相见,想起他面上同样戴着的那半张面具,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无妨,时候到了,我自会取下。”
柳妈妈见状,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收拾好后,这才往外而去。
柳妈妈送她出门,一边也说了许多关切的话,苏呦也不打断她,由着她去。
“苏娘子,且慢一行。”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苏呦不觉侧首看去,却见昌元候季安然左拥右抱着夏竹与秋菊,侧边跟着做丫鬟打扮的春兰朝他们走来。
苏呦不由眸光微闪,视线在秋菊与夏竹身上划过,心中已是知晓生了何事。
这倒让她无所谓,只是看见那做丫鬟的打扮的春兰,她心下不禁浮现了些想法。
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原是侯爷,不知侯爷有何指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