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歹人暗算,整个会场慌乱起来,后又见苏呦身临险境不得不从半空中掉落,哪怕是不死,估计人也得废了,更别说,她当头砸下去的地儿,好死不死的,居然是当朝那位暴戾凶狠,偏执阴冷的摄政王车架砸去。
见到此番情境,柳妈妈等人一口气儿险些卡在嗓子眼里儿没能提得上来。
如今眼见那位凶威赫赫的摄政王离开,苏呦也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她一颗心总算是放回肚子里了。
却是又不禁眼睛一转,好奇起来,有些犹犹豫豫的探问着:“苏娘子,方才……方才那是摄政王罢?”
苏呦望着她,点了点头:“正是此人。”
柳妈妈一瞪眼,身子微微后仰。
没成想,苏呦竟有此大造化,朝着摄政王的车架砸过去,不仅没有被当场毙命,更是得了那位爷的援手得以逃脱险境,并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试问今日之前,这样千古未有之事,谁能想的到?谁又敢想!便是那些话本子都不敢这样编写。
那可是大殷权势滔天,性子阴晴不定,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啊!
想到这里,柳妈妈整个人又是惊惧又是兴奋起来:“那,那王爷,可与你说了什么?”
也不知到底是激动还是害怕的,她的声音都不觉颤抖起来,可还是忍不住想要探知方才那位爷与苏呦之间说了什么。
“他……”
苏呦张了张嘴,正想开口,却见一穿戴甲胄的军士策马在几人跟前停下。
此人脸庞方正,虎目凶煞的朝苏呦几人一扫,声如炸雷道:“方才落难之人,可是你?”
柳妈妈一见,当即就准备上前开口:“回官……”
却不料那军士眼睛一竖:“本将军问的是她,旁人勿需插嘴!”
此一言,当即骇的柳妈妈连连后退几步,脸色阴晴不定起来,却敢怒不敢言。
苏呦不知对方目的,见状只能暂且勉了心力上前万福一礼:“将军有礼,正是奴家不慎,冲撞了王爷车架,幸得王爷怜悯,出手相助,才保以此身。将军此来,不知可有吩咐。”
“即使如此,那便错不了了!”那军士一听,也不在多言,便随便一扬手,扔过一道令牌。
苏呦与柳妈妈见状,不由被其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吓,急忙忙后退了几步,却是不敢伸手去接。
那军士见状,也才反应过来。
他自身武功高强,气力深厚,与他而言不过是寻常力气扔去的令牌,却也因习惯使然的缘故而挟裹劲风,常人平白伸手去接,一个不好,便有可能被伤着。
他正准备补救一番,却见一做侍女打扮的白衣少女突然站出来深受一握,将那令牌稳稳抓在掌中,同时眼中泛起寒光径直朝那军士看去。
这点子威慑,对那从刀山血雨中闯过来的军士而言,自然不算什么,可这女子如此轻易的接住令牌,倒也令那军士刮目相看了眼。
却也只是如此,不过既令牌已被接住,他也懒得多做解释自己手误,便呵呵一笑,倒显得有些憨厚起来,对着苏呦道:“此番你得王爷相救,却也是你的造化,今日回门后收拾一番,改日便凭此令牌入了王府罢!”
说完这话,他抱拳一声‘告辞’,便在此策马扬鞭,转身匆匆离去了。
徒留一脸惊愕的柳妈妈等人,好半响,才瞪大眼看向苏呦:“苏娘子,妈妈我没听错吧?王爷,王爷这便要你入府去了?”
苏呦此时也总算彻底定下心来,纵然这些年来她为之努力的筹谋,居然这般阴差阳错,且看似轻松的就达成令她恍惚不已,可那又如何呢!
既入摄政王府,那便一切可能都有了。
想到此,她难得起波澜的心,也不禁微微欢欣:“那军爷亲言,当是无得放矢。”
更令她自己肯定的,也是因为她亲耳听见那摄政王的话的。
当时还因为他是玩笑,如今看来……
她举目四望,会场的火势已灭,人群却未离去。
反倒是纷纷聚集在一处,兴致勃勃的看着苏呦这边。
显然是被这一连串的变化都给惊住了。
有人道:“那女郎是谁?怎么这般好运!得罪了摄政王居然毫发不损不说,居然还被摄政王看中,要入了府去!”
“还能是谁?”有人阴阳怪气的道:“那人就是金玉馆那位神神秘秘的头牌苏娘子!”
此言落下,自又引起议论纷纷。
却是都不禁好奇起苏呦的面容来了,但因这么久了,其他人居然连她一丝全颜都没窥见,便是先前在半空中被风吹落面纱,也仅仅只是暴露在了摄政王眼中,一落地,苏呦便又赶忙带上了面纱,自是无人窥见了。
那些议论,苏呦也听不见,便是听见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此番回顾一望,看了眼万花魁斗会会场,以及鼓楼上隐隐约约可见的其他参赛女郎,又不觉极目远眺,心下暗道:不枉此行!
哪怕过程崎岖,可终是心愿达成了。
想到此,她面纱下的唇角也不由微微扬起,回首道:“妈妈,此番事了,多留无用,便回转馆中罢!”
“对对对!”柳妈妈也回过神来,参加万花魁斗会,本就是为筹谋高枝,如今苏呦好运的入了最想去的摄政王府,万花魁斗会自也不必参与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