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姿色乃是四位头牌中最出众之人,性子也是柔善可加,至少表面上如此。
苏呦却并不吃这套,淡淡的看了春兰以及夏竹、冬梅一眼。
昌元候收到消息前来,苏呦想想,也大概能猜到,那递消息之人,估计就出自竹兰梅菊这几人中。
毕竟,自从听闻自己会前去万花魁斗会后,这些人表面虽然不说,可只怕心底都将自己排外,恨不得自己就此随昌元候入侯府,也没得到时候跟他们竞争万花魁斗会的名额了。
她并不介意有人竞争,可私下里作弄手段到自己头上来,尤其是在这关键时刻,她就绝对不会容忍。
正好今日借此机会,给他们各自一个警告。
苏呦缓缓踱步到秋菊身侧,视线却扫过其他几人,淡淡道:“我来金玉馆,不是跟谁交朋友的。你若看得过眼,你我便井水不犯河水。你若看不过眼,那就在看见我的时候,好好儿的把眼睛给我闭上。秋菊姐姐,听清楚了吗?”
“嗯嗯……”秋菊忙不迭的点头。
“听清楚了就好。”苏呦颔首,招呼了声:“冬儿。”
“是!”冬儿立刻将秋菊一甩,后者‘砰’的声被甩到地上,钗髻散乱,形容狼狈的捂着脖子,目泛惊骇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
苏呦见状,视线平静的扫过几人:“既然都没什么事儿了,那妹妹在此,就再同姐姐们说一句吧。各位姐姐们且要睁大眼睛提起心来,不会泅水就别在岸边玩火,当心焚了自个儿,尸骨不存。”
这意有所指的话,梅兰竹菊四人听罢,顿觉好似有只无形大掌掐住了他们脖子,一股子阴风从身后呼呼吹过,浑身都浸满了寒意。
一时间,四人面面相觑,颇有些哑口无言。
“哎呦喂!这又是怎么了呀!”正在此时,柳妈妈急忙忙赶来,想是有人前去通风报信的缘故。
“无碍。”苏呦淡淡笑道:“方才与几位姐姐们开了个玩笑。”
柳妈妈眼一扫,心中就大概有数,不过两边都是宝,她也不好过于偏颇,见苏呦这样说,其他几人却也没有反驳,自然乐的装糊涂:“那就好,行了行了,都散了吧,秋菊,还不快回房整理整理一下自个儿,瞧瞧你这像个什么样子!”
柳妈妈一出言,梅兰竹菊也只得将心中那口气咽下,齐齐应是,退走了。
待人都走后,柳妈妈才同苏呦一起离开,边走便询问:“苏娘子,怎么样了?”
苏呦知道她指的什么,点了点头:“妈妈放心,侯爷不会生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柳妈妈双手合十,对天连拜,眼微转,又奇道:“苏娘子,侯爷可说……”
“妈妈。”苏呦停下来,抬手沾了沾太阳穴,微微皱眉:“我有些累了。”
“……”柳妈妈一噎,知道苏呦这是不想多说,心下里有些不满,可也只能点点头:“那行,不说了不说了,你快回去歇着吧。”
“有劳妈妈了。”苏呦点点头,领着侍女冬儿悠然远去。
望着女子青衫窈窕,步步生莲,柳妈妈捏着帕子不禁叹了口气。
其实要她来说,她是希望苏呦跟着昌元候入侯府的。
毕竟这位这一年多来,对苏呦的心思那是看的见得,入了侯府,不敢奢求什么正妻之位,可得一贵妾、宠妾的名分,那自然是轻而易举的。
且昌元候权势不差,不论是于自己还是苏呦而言,都是不错的。
可惜,苏呦当初入金玉馆时就已明言心中早有了铁定的人选,那就是大殷那位权势滔天的摄政王。
摄政王权势大不假,可其人暴戾阴狠,杀人如麻也是真!
即便苏呦真能入了摄政王府,来日前程能不能比得过入侯府,还未可知呢。
想到这些,柳妈妈颇是无奈,可苏呦不是金玉馆其他的姑娘,能够任她宰割,是以也只能期盼苏呦他日真能借由万花魁斗会功成吧。
……
竹兰梅菊远离了苏呦至一无人处后,秋菊才红着眼眶恨恨咬牙:“这个苏呦,欺人太甚!”
冬梅道:“那能怎么办呢,往日里没怎么和她打过交道,没成想,这人除了目中无人,居然还这般……”
说到这里,几人不约而同想到方才的场面和苏呦那意有所指的话,齐齐打了个寒颤。
秋竹心中一紧,有些忧心忡忡的道:“你们说,她刚刚为什么会说那话?难不成,是她发现了什么?”
“谁知道啊!”秋菊愤愤:“那昌元候也是个没用的东西!难道他就不怕苏呦借着万花魁斗会攀了高枝儿不成?!”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一直沉默的春兰轻叹了声,状若无奈:“苏娘子瞧中万花魁斗会已然多时了,定就是想要在会上大放异彩。说到底,这件事情也是我们做的差了,万花魁斗会,各凭本事罢。”
“谁说的。”秋菊眼眸微微闪烁凶光:“我听闻,这些日子,苏呦一直在外奔波,就是为了万花魁斗会在做准备。她不是很在意此会吗?既然昌元候治不了她,那咱们就让她在自己最在意的地方栽个大跟头!到时候,看她拿什么和我们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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