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颜把在十里镇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期间还不忘强调,李瑾儿捡来的那个瓶子,将来必定是要赎回来的。
李茂则没想到朝廷竟然这么快就停粮了,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爹,之前朝廷开仓放粮,挽救了许多百姓,也止住很多暴乱。如今朝廷这么快停粮,会不会...出什么事啊。”隐隐的,李茂则感到有些不安。
李修颜脸色也有些沉重,东泽郡地处西北边陲,远离朝廷,本来在管理上就有颇多疏漏,若是发生暴乱,以目前的军队兵力来看,怕是很难镇压。
“这帮官员到底怎么想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停粮了?难道他们不知道干旱刚结束,地里粮食没那么快长出来吗?”李茂则突然有些愤怒。
李修颜叹口气道:“朝廷的赈灾粮拨下来,经过层层盘剥,所剩本就不多,加上当地官员贪污腐败,能流到咱们灾民手里的就更少。此次大旱涉及的面积太广,持续时间又长,若非大武朝国力鼎盛,国库充盈,换做周边其他小国,早就大乱了。眼下朝廷停粮,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朝廷也没粮了。”
李瑾儿和李茹儿在一旁听的有些紧张。便宜老爹的话,总让她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若是真乱了,可如何是好?”李茂则回忆起刚闹饥荒的那段时日,真是苦不堪言。
那段时日,李家村的村民都是人人自危,家家门户紧闭,他家、大伯家、二伯家和祖父祖母他们每晚都是轮流守夜。
后来没多久,朝廷派了军队下来,又开仓放了粮,这才好一些。
“现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情况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吧。”李修颜拍拍儿子的肩膀安慰道。
说完,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恩公,交代李茂则要照顾他,便径直出了房间,去后院劈柴。
李瑾儿听完爹和三哥的对话,心情颇为沉重复杂。这都什么事啊,先是饿肚子,现在还要担心安全问题。
他们一大家子小的小,弱的弱,她那便宜老爹,估计挨别人三拳就晕了。若是发生动乱,他们还怎么活?
不行,她得想办法自保,若将来真发生暴乱,她一定要保全家人无虞。
只是,到底用什么方法自保呢?一旦动乱,他们一家五口的战斗力都是弱鸡,打是打不过的,逃也逃不过,那么到时候用什么对付饿红了眼的流民流寇呢?
李瑾儿冥思苦想,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想起前世时,她给公司配制的强效迷药。
李瑾儿前世是通过特殊人才渠道被公司招揽的,公司背景强大,受雇于军方。她入职的第一个月,就接到需求说需要一些强效迷药,她在实验室泡了三天才配出来,如今配方早就印入脑海,熟记于心。
不如就配点强效迷药出来吧。这种粉末状的药物平时容易携带,遇到危险朝对方撒一点就能迷倒一群人。
当时她可是专门跑去监狱做过实验的。只是一小把,迷倒了近百人。
对,就配这个。
李瑾儿想到这,全身血液沸腾,作为一个沉迷炼药的人,这辈子最大的乐趣大概就是炼制各种药物吧。
李瑾儿跑到李茂则的案桌前脆生生道:“哥哥,能不能借我一支毛笔和一张宣纸。”
李茂则刚回到案前,正在默写一篇诗文,闻言抬起头讶异道:“三妹,你要这些干什么?”他可记得三妹最讨厌的四样东西就是笔墨纸砚。
爹爹作为一名教书先生,闲暇时经常教两个妹妹读书写字,可惜两个妹妹都不是读书的料,每次看到爹想教他们写字时,都躲得远远的。
“在家闲着无聊,想练会字。”李瑾儿表情镇定地撒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