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孟玦临走之前回头对着沈温凉无声道。
“你也是。”沈温凉说完展颜一笑。
出阵时大多数人都似逃命一般向外狂奔,想来对大多数人来说那也就与逃命无异,甚至很多修剑道的小门小派也出了阵去,是以如今,阵中就剩下寥寥数人——天山剑派、阮家、容涧、沈温凉,还有一些散修剑道之人。
很快,识灵阵成!只见众人脚下一道金光拔地而起,直通天际。每个人的身上都环绕着金色的流光,那些流光在阵中之人身上盘旋数圈之后于眉心处汇聚,而后汇入眉心。
沈温凉的眉头紧紧的皱了一下又松开,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无所顾忌的横冲直撞。而后她抬眼看了看周围的人,只见有的人面色潮红,双拳紧握,有的人似她方才一般只是表情痛苦,而有的人却已经痛的滚在了地上。
容涧看着站在识灵阵中已经神色自若的沈温凉淡淡道:“同辈翘楚,倒是没说错。”
好在很快,那种痛苦的感觉就消失了,众人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人受伤。
容涧此时踱步到沈温凉身旁低声道:“这一关你过了。”他抬头看着方才烛火亮起的方向,接着道:“一心二用者,不得入。”
沈温凉轻笑一声,她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道:“我…”
她此刻的口吻带着一些捉摸不透的神秘:“有两颗心。”
容涧闻言一愣而后笑道:“你,倒是有趣。”
“容谷主何事如此开心啊?”说话间,天山剑派的大长老便带着数位留下来的弟子向着二人靠了过来。
“路逢…”容涧也学着沈温凉方才的样子缓缓道:“知己。”
“哈哈哈,看来容谷主这一路同沈殿主十分投缘。”
即将进入传承之地,天山剑派如此做派也不过就是为了与容涧建立同盟,甚至看着如今的情形,可能还能同沈温凉一道,想到这里,那大长老就笑得更开了。
“不知我阮清能否有幸一睹容谷主与沈殿主的风采?”
看着眼前身受重伤却仍旧风姿不减的二人,阮清一时心下有些落寞。说起来,他们也是同辈,可如今天山剑派的人向着他们二人笑脸相迎,却无视他们阮家,换做谁也不能完全不往心里去。
“阮家主说笑了,那日擂台之上阮家主舞剑的风采在下未曾得见,当真是遗憾。”沈温凉对待不熟悉的人一向谦逊有礼,只不过心里是不是一头野性未驯的狼可就不得而知了。
阮清看了一眼负手而立的容涧又笑道:“见过容谷主的白微剑法,哪还生的出别的遗憾来?”
“不知阮家主今日可带了承影剑来?”天山剑派的长老此刻倒是显得对阮清十分亲和。
阮清看了一眼大长老眼中贪婪的神色,冷声道:“承影灵性极高,剑心难以领悟,是以不曾带来。”
大长老闻言面色间略有些失望,倒是容涧听了这话,深邃的眸光几不可察的亮了一下:“阮家主倒是颇有当年令尊的风范。”
阮清似是没想到容涧会开口同他说话,愣了一下之后才回道:“容谷主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