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喝了一场酒,作为孩子的大舅,虽然孩子一个比较远的亲戚来了,但是李家庄的老少爷们还是没有放过李卫东,代表高家人让李卫东差点喝吐。
年二十九了,很多人家已经开始写春联贴春联了,这一天基本上能回来的都回来,贴春联就是要全家都到了才能开始。
李卫东拿出红纸,小心的裁好,折好痕迹,研好墨,自己大马金刀地坐在板凳写了起来,只是这字虽然整体看还行,仔细分开了看,就知道是野路子出家,不过李卫东沾沾自喜。
村里写字好看的人不少,他一个叔叔辈的,写的字据说很好看,李卫东是没有那个能力鉴赏的,虽然年龄大的时候也学者附庸风雅,多少还缺了这点天分,用师傅的话说就是,写着玩就行,别当真,这还是花钱请的师傅,李卫东恼的不行。
李卫华是嫁出去的闺女,虽然距离很近,但是也没有大年间来娘家过年的习俗,这要是到了十年后,哪里还有这毛病,但现在不行,况且也是月子里,也不好出门。
除夕夜,一家十来口子都是在李卫东家吃,他家这小土屋满满当当的,二叔家的三个孩子,都不大,除了一个最大李卫国的,其余的还都上学,老大比李卫民小一岁,在家里帮忙干农活,有时候也跟着李承武出去打个零工。
也是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李卫民是因为上面有个老大没结婚,家里还顾不上他,倒也悠然自得。
二叔就不同了,最近是着急上火的,眼瞅着彩礼越来越重了,不赶紧把房子盖了把婚结了,他也好忙活下一个,女儿好说,到了年龄嫁出去就是了,小儿子也是个要命的主,学习不好不说,还天天的惹是生非。
大过年的,倒是没有人数落他,倒是二婶催促李卫东赶紧结婚,给他们几个兄弟带个好头,这事得到全家人的一直支持。
“等我?现在国家提倡晚婚晚育,不到二十五结不了婚,可别等我,看着合适的赶紧定下来啊,卫民你要是有看上的,就跟咱娘说,让咱娘想办法!”李卫东意有所指。
“哪有啊,你可别乱说?”李卫民吓了一跳。
李卫民的激烈反应,倒是原本不信的众人都信了几分,最小的小妹都看出来了。
看李卫民一脸通红,大家倒不好意思大过年的臊他,沈月英记在心里了,奶奶就差现在就问了,好在还记着今天是除夕夜。
现在这个时候,电灯是有了,十五瓦的灯泡,吃过饭,老娘们就围着炉子嗑瓜子,说闲话,老爷们就不一样了,三五成群地聚一起打麻将打扑克。
不同于南方人和东北人的赌钱,汉东人打麻将打扑克就是为了赢的乐趣,就是要享受那种赢了你的感觉。
所以北方人经常会因为打扑克干起来,因为他们不赢房子不输地,就是挣一口气。
村委会是新修建的一排大平房,过年这几天是开放的,不开放不行呀,村干部带头打麻将,五块钱能玩一天,玩的就是个乐趣。
李卫东先是打麻将,现在又没有麻将机,光是摆牌就好一会,没打几张排,有人胡了,没自己啥事了,太无聊了,直接换人,他自己跑过去把正上初中他二叔家的堂弟给拉起来。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打牌,赶紧回家睡觉去!”
李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被李卫东给提溜一边去了,气得直跺脚,好在看到李卫东把刚才打麻将的底都塞到他手里了,一看还有个一块的,高兴的当起了看客。
“卫东到你了,五个十了,够级了,不要合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