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
韩馥高坐在主位,左右分作两列。
不同于往日。
今日是赞成让冀州的在右,坚决反对的站左,双方气势争锋相对,谁都不甘示弱。
“公孙瓒将燕、代之众,长驱而来,其锋不可当。
兼有刘、关、张兄弟三人相助,难以抵挡。
今袁本初智勇过人,手下名将极广,将军何不请彼同治州事,彼必厚待将军,如此不惧公孙瓒。”
右边之首,谋士荀谌率先开口。
“一派胡言!”
长史耿武大怒,呵斥道:
“袁绍孤客穷军,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绝其乳哺,立可饿死。”
“奈何欲以州事委之?此引虎入羊群也。”
“不错,此事绝不可能,明公万不可听信这些小人之言!”
别驾关纯紧随其后,言语之间满是愤怒之色。
这些人吃着冀州的俸禄,却一心为袁绍出谋划策,狼子野心,当诛!
“关大人此言,在下不敢苟同。”
郭图淡淡一笑,继续说道:
“使君是袁家故吏,袁本初又是将军的旧友、盟军。
把冀州让给袁绍,那么公孙瓒必不敢与其争夺。
这样既保住了兵力,又得了让贤之名。
介时再让袁本初在鲁南给您一块地盘,必安居牢固而无战乱之忧,这岂不是一件大美事?”
韩馥本来还在犹豫,听到郭图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心动。
韩馥最为在意的便是贤名。
他本是袁家门生,曾经袁家给了他不少的帮助,这也是他愿意一直支助袁绍粮草辎重的原因。
“巧舌如簧!”
关纯、耿武等人见状,脸色凝重。
“哼!”
“袁绍狼子野心,一旦让了冀州,使君必死无疑。”
谋士审配重声道。
众人闻之色变,这种事情太过敏感了。
“放肆!”
“你一个小小的幕僚,此地岂有你说话的地方。”
辛评出口呵斥。
“幕僚的职责便是帮主分辨形势,正南之言有何错?”
别驾沮授开口反驳。
双方你来我往,各执一词,可谓是针尖对麦芒。
整个议事厅此刻宛若菜市场,嘈杂之声不绝于耳,乱成了一锅粥。
“行了!”
韩馥听了这么久,终于发话了。
厅内顿时安静下来,眼眸纷纷看向韩馥,期待他的决断,毕竟他才是决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