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里地外,山坡。
吕布一行人,目瞪口呆望着从山林中呼啸而出的数万乌桓骑兵。
人吼马鸣,响彻周围十余里地。
仿佛一片赤色潮水,吞并掉广阳王的小片黑色堤岸。
广阳王麾下的五百骑兵,好似彻底被突如而至的敌人震慑住,宛如泥雕一样的怔在原地。
然而作为并州军团的宿将。
吕布郝萌等人清楚明白,这是对付异族骑兵的最好法子。
玄甲铁骑,尽都是重甲骑兵。
如果转身逃跑,会被乌桓骑兵死死咬住。
不过半刻钟,就会像蚂蚁噬飞虫般,点点咬下一块肉,最后全部吞掉。
反而,在原地严阵以待,以重甲之利反制,尚有万分之一的幸存可能。
或是下马结阵,以步兵的阵型苦苦煎熬,等来援军。
昔日,李广之孙李陵就是以步兵之势,反剿匈奴一万骑兵。
郝萌震撼:“那片山林怎么隐藏的下五万人马,如此训练有素的军队不下西凉军团与我并州军团。”
“乌桓人当真有如此精锐,过去怎会被广阳王驱逐离境?!”
吕布目光如炬,隔着数里地,清晰的看清战场局势。
“乌桓人一如既往的杂乱,他们是借助了阵法,才能隐藏至此!”
郝萌惊异:“这般玄妙,将一群乌合之众隐匿山林中,没发出半点声响,也算是顶级阵法,只有那些世家大族才拿的出手!”
几人静默几息,琢磨出其中不同寻常的韵味。
吕布颔首:“这是中原士族,借乌桓人的手,铲除异己。”
曹性愤愤不平:“卑鄙,想不到那些冠冕堂皇的世家大族竟然是人面兽心,暗地里如此肮脏龌龊。”
生于长于边地,并州人和幽州边郡人一般,十分痛恨塞外异族。
对于中原士族联合胡人,残害同族的行为,愤恨不已。
郝萌不忍心道:“将军,我们是否援助一二?”
吕布眼神复杂,遥指乌桓军队前面身披铁甲,一脸疯狂的骑兵:
“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动用了巫族秘术,强行将自己实力拔高一个等级,从三流军队提升至二流军队,如此多的铁甲,俨然也是士族提供的,在秘术狂暴下,不弱一流军队。”
“多方辅佐下,这些乌桓骑兵勉强也算得精锐,别说我们这点残缺的两千人,就算凑足五千并州狼骑,都不一定敌的过。”
郝萌神情落寞:“这么说,广阳王必死无疑,可惜将军尚未挑战其,此后晋升榜首,未免被天下人说是胜之不武。”
吕布眼眸深处闪烁复杂的情绪。
既有对广阳王少年英杰被人伏击,夭折于此的惋惜;也有些许自己成为天下第一的喜悦;以及对异族和士族的厌恶痛绝。
“走吧,趁着乌桓人没发现我们,逃离此地,向幽州各县警示一二。”
可惜,这话,吕布自己都不相信。
五万精锐,足以驰骋幽州腹地,各座城池即使有提醒,也难逃攻破危险。
等辽西军队赶过来,乌桓人早已带着劫掠的财货遁逃塞外。
正准备勒马离开,吕布突然心中有感,仰头瞩目天际蓦地出现的一抹光亮。
……
压服刘虞,逼迫其答应一系列苛刻条约的刘裕,领着五百玄甲军回赶广阳城。
不料,行到一处洼地。
乌泱泱的乌桓骑兵从四野山林突然冒出,围住他们。
刘裕眼眸半眯,脸色平静道:
“怪不得那楼班敢那般慷慨赴死,原来是有如此多人埋伏在这儿埋伏我呢!”
语气淡然。
但刘裕露出的白森森牙齿,表明他心中磅礴的杀意。
广阳郡不是边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