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盏退婚的话一出,原本跟在后面起哄的一些纨绔子弟顿时不吭声了,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蒋从霖。
蒋从霖也显然没有意料到季轻盏会说出退婚这种话,他仔细打量她的神情,并未看到想象中开玩笑的意思,反而十分认真。
解除婚约一事他并非没有想过,但这婚约是他父亲跟爷爷以及曾祖父一同商议的,他至今还记得那天他从国外回家还没进家门就听到曾祖父杵着拐杖痛骂道:“那臭小子要是不同意联姻,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这话说的威风极了,吓得他转身就走,路上遇到了管家老程,他抱有侥幸心理问曾祖父这是要给谁联姻,老程笑着告诉他联姻也有他的一份,让他放宽心。
听后,蒋从霖觉得这宽心放不了,又折返回去准备拒绝这门联姻,结果又听到自家爷爷笑着说:“季轻盏那孩子我见过,长的端正,人也有礼貌,跟我孙儿相配的很,儿啊,你说呢?”
他最亲爱的父亲翻着文件头也没抬的表示赞成:“嗯,对,等他从国外回来就把联姻的事告诉他,这两人年龄相差说大也不大,应该合得来,他要是敢拒绝,我就把他塞到精神病院再给他开颅看看脑子。”
拒绝联姻的下场越说越严重,蒋从霖听不下去进去后没等三位老人开口就直接表示自己同意联姻,然后又在三位老人惊讶疑惑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了。
走的太快,导致他根本不知道后续三位老人的言论。
“这小子答应的挺痛快,我还以为他会拒绝呢,不过也好,明家那姑娘也不错,温柔可爱,他应该会喜欢。”
“哼,这小子是同意了,还不知道另一个小子的反应呢,等那臭小子从国外治疗回来我就把他塞到我那山庄里,哪也别想去,省的又丢了。”
“蒋商这小子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人长的还行,就是脑子不好,但还好季攒不介意,主动来找我们,我建议他啊应该烧个香拜个佛祈祷那季丫头别嫌弃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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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联姻这事是三位长辈一起商议而成,蒋从霖即使想解除也不敢冒然回家抗议。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季轻盏竟然为了赌气说出这种话。
这种鲁莽的性子是怎么让他爷爷看上的?
他皱眉沉思片刻,觉得当着朋友的面不好向季轻盏发脾气,便忍着怒道:“别闹了,这件事以后再说。”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语气不耐:“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
说完,他又怕季轻盏抽风跑到蒋家一个人去退婚,万一再把柳应若回来的事告诉他父亲……
他转了话锋,试图哄好季轻盏:“这样吧,等国庆那天我陪你去旅游,实在不行……”他面色有些难看,最后似乎是很为难的开了口:“我今年跨年陪你?”
“……”季轻盏觉得蒋从霖脑壳有毛病,一会儿一个样,变脸比孙猴子都快。
她转身就走,还想跟她跨年?跨个屁,跨你的清明节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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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轻盏跟胡晓橙的房间是相邻的,专门挑的两个古色古香的厢房,踩过石子路,经过假山,穿过雕镂的走廊,远远就听到一阵嘈杂的人声,夹杂着难以入耳的辱骂。
她心里隐约不安,脚步加快了些,从远就见胡晓橙脸色涨红,咬着牙眼圈通红的指着面前的男人骂:“你还不承认!我脱衣服的时候你明明站在窗户那偷看,这上面破了洞的油纸窗就是证据!”
男人被辣椒面糊了一脸,此刻正一边擦眼泪一边破口大骂:“你别诬陷人,谁他妈想看你?而且你穿成这样,不就是给人看的?现在装什么?”
原本周围人都持看热闹的态度,听到这些话,一些小女生们立马火大了起来,冲上前就要抓花这个猥琐男的脸,要不是有其他客人拦着,相信男人早就被摁在地上摩擦了。
这时,管家带着保安从远处正往这边慌里慌外的赶,男人一看,心知不妙,转身就跑。
小女生们张牙舞爪的嚷着“别跑!”“变态!”“猥琐男!”“傻逼!”“狗屎,做贼心虚……”
恰好,男人逃跑的方向正是季轻盏这边,他盯着季轻盏看了两秒,最后扶着红木圆柱就侧身跳到了下面的石子路上。
想跑?
季轻盏扔了鱼竿,鱼竿正中男人腿心,让他身子失去重心立刻往前扑去。
季轻盏落在石子路上,捡起鱼竿后秉承着“为民除恶”“变态男都给我去死”的想法握着它就往男人的身上抽。
等管家带着保安赶来时,季轻盏只觉手中的鱼竿突然断成了两节,另半节像脱缰的野马似的飞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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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鹤山庄自开设以来从未出过这类档事,因为是自由山庄,戒备并不森严,但并不代表有人可以钻这个空子在这里为非作歹,行下流之事。
胡晓橙缩在季轻盏怀里一抽一噎的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管家胡宽焱听完,紧缩眉头厉声让人调取了这里的监控。
山庄内虽并未严格安排看守,但周围都安装着最顶级的摄像头,哪怕是只苍蝇,也能在监控画面上将它放大百倍。
没一会儿,监控画面就被传送到了电脑上。
看完监控,证据确凿,猥琐男被警察带上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