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烈光观察着姜白穗的情绪,小心地将她从放置柜里拉出来。
“……喂,你不会真吓到了吧?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
就在朴烈光要松开手的瞬间,一阵青柠味袭来,对方骤然间踮起脚,抱住了他。
那拥抱谈不上多么柔情蜜意,倒是很像熊抱,但还是差点给他整不会了。
这莫非是在……投怀送抱?
朴烈光也算是万花丛中过的男人,在反应过来的瞬间,立马就换上了一副反客为主的心态,抬起手臂打算环绕上去。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残酷地没给他机会。
姜白穗迅速撤回了拥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大步奔向了外面的世界。
朴烈光扭头看去,视线里只余下她纷飞的发丝,和留在他耳畔的那句轻而温暖的话语:
“谢谢你……朴烈光。”
……他没听错吧,刚才是在谢谢他吗?
朴烈光盯着面前的空气发了会儿呆,突然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好吧,如果是你的话……不客气。”
……
容仙站在舞台侧面,对郑星柚进行发问:
“星柚,你有准备好纸巾吗?”
“当然,”郑星柚抽出西装领口的纸巾,朝下面的观众挥了挥,“下面这个的节目,在彩排的时候就差点哭死我。”
说着他夸张地将纸巾放在眼睛旁,来回擦拭了一下,逗得容仙哈哈一笑。
“那么让星柚哭泣的节目会是什么呢?让我们欢迎从远道而来的华国歌手,和他的神秘嘉宾出场吧!”
周围全部暗下来,“啪啪啪”几盏大灯由上到下照射下来,点亮舞台上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和钢琴前空着的高脚凳。
而在钢琴坐着的,正是袁鹤立。
他一改往日不羁的形象,里面穿了件浅牛仔衬衣,外搭了件黑毛衣外套,戴着黑框眼镜。
一身沉稳温和的气质,配上额前眼尾的皱纹,无不彰显着这个四十岁男人的独特魅力。
他抬起手,轻落在钢琴琴键上留下三个音,随性而自然。
就在观众以为他要开口的时候,从后面的黑暗里,逐渐走出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很高大,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袍,不加任何修饰,等到他完全走到聚光灯下,众人才发现,那是个男人。
男人扎着半丸子头,挺秀的鼻梁顶起面上黑色的长纱,若隐若现。
低垂的眉眼流露出一丝淡漠和含蓄的矜持,腰背立中含劲,水袖折叠于手腕,似乎身在舞台,却又置身事外。
……难道他就是神秘嘉宾?
观众都被这人独特的气质所吸引,好奇地盯着屏幕,期待他下一步的举动。
只有黛思萌在台下握紧双拳,恨不得能飞上舞台帮忙。
如果不是眼见着江檀一接到袁鹤立的电话,前去救场,她恐怕也不敢相信,大屏幕里的那个人就是自己朝夕相处的老师。
可叫老师去救场不是个笑话吗?他又不是专业歌手,总不能让他唱戏给这帮外国人听吧?
此时,江檀一单慢步走到了舞台中央,给出了答案。
他左脚上一步,将左手的水袖扬出,同时右手一“挑”,将右手水袖搭在左肩上。
身向右侧,目视左侧,抬眼一个亮相。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
出口就是标准的京剧念白,清亮的嗓音细腻中不乏刚健,语调抑扬顿挫,韵律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