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要陪我喝的啊,不是吧?这就不行了。”
郝书尧摸了摸脸颊,确实有点发烫,但她把这个归功于火锅的蒸汽,还有店里燥热的氛围。
“不会,只是太热了。”
她此时套了一件算不上厚的涤纶上衣,袖子早就被刷了上去,露出洁白纤细的手臂。
“什么?”
旁边一桌大汉喝了点酒,此时吵嚷着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们旁边围着的好几桌客人都纷纷流露出不满的眼光。向喻秋被她们吵地头都大了,根本听不清对面这人在说什么。
郝书尧只好提高声音重复一遍:“我说,太热了。”
“好。”
向喻秋拿着筷子在锅里捞着刚刚扔进去的毛肚,喝口酒的功夫就找不到了,怕是再不捞起来就要变抹布了。
旁边一桌大汉叫嚷着干杯,颇有土匪拜把子的气势。突然,一个秃头大汉拿起手中的酒瓶子朝她们这桌走来,一只手啪地拍在桌子上,一只手端着酒,几乎要伸到郝书尧脸上。
郝老师这会儿有点懵,抬着头,用迷惑的小眼神盯着对方。
但在秃头大汉看来,这就是□□裸的勾引。
面前女人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和嘴角恰到好处的笑容,因为吃火锅扎起的高马尾更是有一股女大学生的清纯劲儿。从一进店开始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不知道是酒壮怂人胆还是对自己的定位有误判,这会儿红着脸来找她干杯了。
“美女,碰个杯?哥请你一杯酒。”
郝书尧点了点头,默默端起手中的酒。
其实放在平常,她一定会礼貌地回绝,只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蒙圈的感觉,实际行动已经不靠脑子支配了。
秃头大汉笑得贼兮兮的,想趁碰杯的时候伸手揩油,这是他一贯的做法,可刚探过去的手,就被一筷子打掉。
“操!”
大汉放下酒瓶,捂着被抽地发红的手背,还特么有油!眼底因酒精染上了丝丝红色,对着筷子的使用者就要破口大骂,但一转头又傻了。
嘿!这一桌坐了俩美女,而且对面儿这个完全是个不同的类型,今天还真是撞大运!
大汉这么想着,又挂上了猥琐的笑容:“呀,这位美女也一起吧?”
“我说大叔,幸亏你是个光头,不然突然跑过来头发掉锅里怎么办?没瞧见我们在吃饭吗?”
被戳到痛处,大汉眼底先是闪过一丝愠怒,随后还是绷着一张笑脸,毕竟办“正”事要紧:“来来来。”
“你听不懂?我们在吃饭,能别打扰我们吗?麻烦你回自己的位子去。”
向喻秋还在纠结那块毛肚,刚刚余光瞄到郝书尧这个傻冒居然真要跟这个猥琐男干杯,急地连毛肚都顾不上捞,筷子沾着红油就往他手上抽。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不要脸地还跟她“来来来”?谁TM要跟他“来来来”?
“我说你这女人,不要不识抬举!”
“你也想抬举我?你也配!有时间去配顶假发吧,光头冒油了!”
吵架?她最在行了,如果可以动手的话就更……
仿佛印证了她的猜想一般,喝了酒的人能顾得上什么思想品德呢?达不到目的就恼怒罢了。
“妈的!”
男人把酒瓶狠狠顿在桌子上,挥着右拳就往向喻秋脑袋上招呼,刚出去的拳头就被死死攥住了。
就这拳速?这力道?放在搏击比赛上得被打回家哭着找妈妈。
向喻秋不屑地把他整个手攥住,猛地按到桌面上,右手手掌撑开卡在他的左脸,托着他的下巴用力往自己左边一带,左手一松,整个人就被扇在了地上,捂着下巴嗷嗷叫。
“你娘的!有种别动,老子叫人……呸……”
话还没说完,就被啤酒浇了个透心凉。
向喻秋看了一眼在那儿抹脸的大汉和他那桌欲要拍桌而起的狐朋狗友们,走过去把空酒瓶子放在他们桌上,对旁边的服务生吩咐了一句:“去叫你们经理。”
一旁的服务生见出了事儿,点点头,非常听话地跑去喊人了。
“你们也想拿啤酒洗脸啊?这店里可有监控,能看清是谁先动手的,不想惹麻烦一会儿经理来了就赶紧解释完走人。”
郝书尧被这么一闹腾,顿时清醒不少,站起来走到旁边拉了下向喻秋:“有麻烦了?”
“嗯……应该没有吧,如果他们经理没换人的话。”
说话的间隙,经理已经被服务员拉着风风火火跑过来,脸色阴沉,远远地就冲他们喊:“这几位客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旁边的食客纷纷停下筷子注视这边,但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大事,纷纷又开始投入到面前的食物里,毕竟这店生意好的不像话,吃一次也蛮不容易的。
“有人想干坏事,被我制裁了。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们计较,他们的桌我结了,让他们赶紧走人。”
“小秋?”
“嗯,好久不见。”
经理发现面前站着熟人,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随即低声问:“你把人打了?”
“没有,我就摸了他一下,他就自己摔了。”
说完还耸了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
郝书尧在一旁看着想笑,这人装起无辜来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知道她容易炸毛,但这猥琐男心思不纯,也活该!
“你可真会给我找事!”经理咬咬牙,随即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脸,去找那桌客人谈判去了。
向喻秋看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就招呼着郝书尧再次回到桌前开吃。
在锅里捞了好久,夹出来一片硬邦邦的毛肚,她一咬:靠!真变抹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