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褚盈终于满意地看到陆白脸上露出了极度惊恐的神色。
&ldqu;你疯了,褚盈!&rdqu;她心急如焚,拼命地挣扎了起来&ldqu;你放开我!你不可以这样做!&rdqu;
但一切都是徒劳。椅子被牢牢固定在了墙上,手脚也被捆得极牢她方才吸入了药物浑身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手腕挣红了绳索都纹丝不动。
&ldqu;怎么,刚刚不还很淡定吗?&rdqu;
褚盈勾唇好整以暇地翻转着手里冒着冷光的刀表情有些遗憾&ldqu;用这个实在不优雅可没办法我查过了,匕首可弄不断你的手指。&rdqu;
&ldqu;别这样褚盈求求你别这样……&rdqu;
陆白绝望地拼命摇头不顾一切地哀求着。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眼中的冷静在顷刻间毁于一旦。
不可以,不可以!
她宁愿划伤的是自己的脸也不能伤她的手指!如果这辈子再也不能拉琴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十一岁才争取到学琴的机会,日复一日练习了整整十年,几乎没有一天敢停歇。小提琴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是她在生活中一切光亮的来源,她不可以失去它!
&ldqu;呦终于肯放下身段求我了呀,季太太。&rdqu;
褚盈勾唇,拿着冰冷的刀背挑起陆白的下巴。接着俯下身,将唇凑到陆白耳侧轻声道,&ldqu;继续求我呀,你求我,我说不定……&rdqu;
&ldqu;能给你机会自己选,到底是废掉左手的指头呢,还是右手的?&rdqu;
疯子,疯子!这个女人疯了!
可如今她真的要毁在这个疯女人手里!
陆白额上都冒了青筋,再次扭动着身体挣扎,椅腿在地上发出摩擦的声音,却未动分毫。褚盈居高临下地看她做无用功,眼中满是快意。
&ldqu;说啊,选哪只?&rdqu;她视线在陆白攥得紧紧的手上来回打量,&ldqu;是按弦的左手呢,还是持弓的右手?&rdqu;
&ldqu;变态!你不如直接杀了我!&rdqu;
褚盈不顾她忍无可忍的斥骂,像是认真思考了一阵,耸耸肩&ldqu;要不就左手吧,你日常生活应该右手用得多些,我也不想你不方便……&rdqu;
说罢,她恶狠狠地掰开陆白的左手,力气大得几乎要掰断了手指。
陆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浑身上下都是苍凉的无力感。就在这短短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十年前,梧川那个小小的自己。
那个小小的女孩,与高大淡漠的男人对视着,听他懒懒地问道&ldqu;你想学音乐?&rdqu;
&ldqu;……学吧,多少费用,我出。&rdqu;
那年陆白才十一岁,仰望着季扶光清冷的容颜,如同仰望着下凡的天神。
他没有食言,在木棉花开满小镇的每一条路时,给她带来了人生的第一把琴。
季扶光逆转了她的命运,点亮了她灰暗人生的所有希望。这十年来她每一刻的努力,都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与这个男人真正地并肩。
可是……对不起,二叔。
我已经做不到了。
褚盈脸上是扭曲的笑容,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却又蓦然停住了。她直起身子,狐疑地环顾着四周,视线最终定在上了保险的朱红色大门上。
整座公寓空空荡荡,听不到一丝别的声音。
她刚给陆白搜过身,没有手机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物件,这所公寓也是自己用假身份刚租下来的,不可能这么快被人找到。
她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玩这个游戏,享受陆白的恐惧与绝望,再带着快感结束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