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涧月扶额,他想算姻缘,就让他算吧!
老头拿一个签筒递给风涧澈,风涧澈随便抽了一支签交给老头。老头摸着胡须,作思考状,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展颜,良久才说到,
“年轻人,你这一生爱别离,求不得,想留的留不住,想忘的忘不掉,注定孤独终老!”
风涧月都想鼓掌了,算的还真准,不过“有我在,留不住的也得留住,忘不掉的就不要忘,什么爱别离,求不得,孤独终老,不存在的!”
风涧澈不说话,看了一眼阿姐,这样的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老头忽而看向风涧月,猛一拍桌子,“这位姑娘可了得!”
“她怎么了?”风涧澈不由得愣了片刻。
“她是你命里的变数。”
风涧澈皱眉疑惑“变数?”
风涧月不说话,这老头莫非真是作者请来做铺垫的,算得那么准,连这个都算出来了!
“年轻人,你若坚持所爱,放手去追,锲而不舍,必有回响!”
风涧月点头,这话说得她爱听!风涧澈下意识瞥了一眼阿姐。
“若我心之所向之人不向我,当如何?”
风涧月闻言皱眉,莫非是和云卿韵闹矛盾了,不至于吧,忽的想起前些天在揽星峰,阿澈说卿韵嫌他射得快,莫非这就是矛盾起源,看来是时候为阿澈好好调养身体了!
“你心所向之人,不向任何人,必先以情动之,以命护之……”
“哎哎哎,以情动之可以,以命护之就算了。”风涧月打断萝卜仙的话,要真以命相护,那不是又走悲情路线了吗?现在谁还兴那命谈恋爱的?
“心之所向,自是拼了命也要护着!”
风涧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风涧澈“打住,任何时候保命最重要,你要是敢拿命谈恋爱,别怪我不认你。”
风涧澈乖巧的点了点头,又看向萝卜仙“那你看看我阿姐的姻缘如何!”
萝卜仙抚摸着胡须,故作深沉到“心之所向,犹不自知!”
风涧月疑惑,她还以为她在这里是没有感情戏的呢!如果有的话,会是谁呢?首先肯定不是风涧澈和楼罗。容温?仙风道骨,可惜太老了,她也没有给容锦做继母的打算。难道是沈卓翌?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如白月皎洁,他的冷是浑然天成的。不过,沈卓翌似乎对她很不一样,平时能怼则怼,挑准机会绝不放过。莫非走的是欢喜冤家的路线,如果感情戏是他,也可以接受。
萝卜仙完全没有想到,他的一句话会让风涧月思想完全脱离掌控。
“姑娘,最爱你的人你看不见,你最爱的人,你也看不见啊!”
风涧月皱眉“神神叨叨的,说得好像我是个瞎子一样,你就直说吧!我有没有感情线!”
“有!”
“谁啊?”
“等你自己去发现!”
风涧月一脸黑线,说了跟没说一样。放了几个铜板在桌上,拉着风涧澈就走了。“拿去买萝卜吃吧!”
萝卜仙起身追去,大喊“诶,等等,为你付出最多的,等你最久的,就是最爱你的,也是你最爱的,记住了!”
风涧月没有回头,听到了也只是远远挥手,不理会!
见两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萝卜仙把胡须假发一扯,收起旗帆,吐槽到“现在当炮灰太不容易了,还得拿群演的剧本,系统要是知道我为了完成任务那么努力,会不会给我加分啊!”
楼罗摇了摇旗帆,给自己扇风,跟系统抱怨到“向我这么劳心劳力的员工上哪儿找,记得涨工资啊!”
回到客栈,风涧月把容锦买的药悄悄扔了,默默熬上卿韵配的药。
论身边带个小弟有什么好处?拉风,跑腿,代架,那有什么坏处呢?得替他挡刀,还管得严,不让御剑。
风涧月:那个,咱能不能商量一下,好歹是个峰主来着,天天出门坐马车合适吗?
自从地洞里出来后,风涧月的寒症就一直在蛰伏,蓄势待发,已经隐隐有压制不住的前兆了!但是这次出来救人走得急,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赤焰果媚药这些应急用品什么的都没带,草率了。要长记性!
最烦的是,回到听萧山还得先去明流峰汇报工作,虽然这次任务是容锦执行的。可架不住最后邪祟是死在风涧月手里啊!最后汇报工作还是得她去。
当事人表示非常后悔,并发誓以后再也不抢人头了!
偏偏这个容锦,打着尊师重道的旗号,不御剑,非要和她一起徒步走上明流峰,这是什么大型社死现场啊!
容锦:师尊,一起爬山吗?
风涧月: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明流峰山脚下,风涧月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地踏上了青石板铺的路!忽的看见通往明流峰的路旁,有一块半人高的石头,风涧月皱眉“这石头……”
容锦顺着风涧月的目光看过去,“这石头有什么问题吗?”
风涧月摇头,这石头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石头上的诗啊!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不是杜甫的《望岳》吗?怎么杜甫他老人家也穿越了?
“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块引路石啊!”
容锦看了一眼那引路石,没什么好脸色,“上次摘花会,师姐凭三首诗,赢得诗会第一,爹觉得此诗甚好,便刻在了石头上放在这里。”
风涧月这才想起来上次诗会上作弊的事情,不免有些心虚。召出非寂,在诗的下方行云流水地刻下“杜甫”二字,还是要尊重原著的。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此诗格局太高,不应该做引路石,回头很你爹说一声,搬到山顶上好些。”
容锦点点头“是。”
风涧月转身走了,汇报工作这种事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就让容锦自己去吧,就当让他们父女叙叙旧,
折腾了一天,风涧月就赶快回到影榭把自己关起来,就打算这样闭关了!
盘腿坐下,风涧月只觉得寒意自内而外,散布在全身。不一会儿,风涧澈推门进来,只见风涧月脸色白得像纸一样。
隐约听到有动静,风涧月没睁眼,淡淡开口“什么时辰了?”
风涧月声音有些沙哑,一开口便透着寒气。
“阿姐该休息了!”风涧澈目光落在那半掩的窗上,真的是,寒症发作了还不记得关窗,还留条缝对着吹。
合好门窗,风涧澈又自己拉了一张椅子乖乖坐下。
“一会儿就休息!”
风涧澈欲开口,又觉得自己管不了她,犹豫半天,才隐晦开口“阿姐最近寒症发作得越发频繁了!”
风涧月依旧闭眸,脑袋里却在不断思考。阿澈这是在怪她之前逞强御剑吗?
“不用管我,我没事!”
“阿姐……”风涧澈还想劝导,他是真的担心阿姐“寒症……也是会死人的!”
风涧澈也不知道几次看着寒症差点带走阿姐,所以他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风涧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风涧月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说到底她这寒症是怎么得的,又是因为谁发作的,那人心里没点数吗?
风涧澈起身,走到阿姐身边躺下,枕着她的腿,一只手覆在她的膝盖上,有些委屈“我是真的心疼阿姐!”
正在打坐的风涧月不能随随便便乱动,只能任由他枕着,算了,阿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关心她罢了。“我知道,我这不是没事吗!”
“阿姐骗人,我都能感觉得到,阿姐身上那么凉!”风涧澈蜷了蜷身子,让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指尖在阿姐膝盖上画着圈圈。
等等,风涧澈这是在撒娇吗?风涧月心里一杵,他什么时候解锁的这项技能。怎么感觉阿澈今天不是一般的发牢骚……
“阿澈,我不能专心打坐了!”风涧月漠声,思索着他到底怎么了?
“打坐对寒症是没什么效果的,阿姐。”说着,风涧澈起身,绕到风涧月身后跪下,从腰上环抱着阿姐,脑袋就随意地靠在阿姐的肩膀上,压低了声音“这样暖和点了吗?”
风涧月心里一杵,瞬间起了鸡皮疙瘩,阿澈呼吸的热气喷在她的脖子上……她怕痒啊!暖是暖了点,但风涧月基本不用这种方式压制寒症,生怕自己一个没控制住,把人冻死了。
“阿澈,你……怎么了,受伤了,还是哪里不舒服。”风涧月实在是心里毛得慌,虽然两人之前也经常有这种亲密的举动,但今天突然就压低声线,不知是不是错觉,风涧月觉得颇有一丝引诱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