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落何清漪当即就想到了以前顾府胡筠灵中毒一事事发当日就有个乞丐特别去提醒了在城西查案的府衙说顾府有命案发生。
以往的日子何祺睿都是从自己这里拿钱,她一直以为他过得很落魄,他怎么会有钱去养一群乞丐?
“很惊讶对吗?”姚翊华笑问他眸子里带着审视看着女人。
她眸光清澈,透得见底,能看到瞳孔里的惊愕看来她并不知道这件事。
“你……你查他了?”何清漪回神问姚翊华。
姚翊华微微抿唇,抬眼淡笑,“年底了,六部都很忙刑部更是如此,那些还没有结案的我当然要四处奔波想办法结案,所以无意中看见了你哥这事。”
“并非有意去查。”
何清漪眼皮微微一抬心里冷笑,这个男人早就查清了自己又怎么会放过何祺睿,所以自己这一问等于自找没趣。
孤男寡女不适合单独呆在房间里太久,所以她便直接道:“我可以告诉你胡府当天的事,我也可以告诉你案子的疑点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姚翊华扬眉问。
何清漪从腰间取出帕子递过去“这是我从阿莲房间里搜出来的双面绣帕子,手工不错,但是我问过了,阿莲自己和她身边的下人都没有这种手艺,府里的绣娘也说没有帮她绣过。”
“我想让你帮忙确定一下齐小唤的绣法与这条帕子是否一致。”
“你怀疑阿莲的手帕是江阴候府的齐小唤所赠?”姚翊华轻笑,他看到她眼里的倔强,明明这案子府衙已经抓到了凶手,她却还要再次怀疑。
既然有求于人家,所以何清漪不对他隐瞒,点头道:“是,我认为阿莲为什么会去四房,便是齐小唤故意引去的。”
姚翊华接过帕子,慢斯条理道:“你这样怀疑有什么用?你的怀疑只不过让这件案子多一个同党罢了,但曹敬平自己一个人已经认下所有的罪。”
“既然有同党,在同党没有揪出来前,那你们刑部就不能结案!”何清漪声音肃然道。
姚翊华将那条帕子塞入自己的腰际里,抬头道:“曹敬平是从兴宁候胡府出去的,他与郑氏联手给江阴候府的老夫人下了毒,他认罪了,这对我来说够了。”
何清漪瞠目结舌看着男人,一个刑部侍郎竟然说这样的话来?“姚翊华,你是官,你是刑部的官,你是为民做主的官,有质疑为什么不查?”
姚翊华心里一顿,淡道:“你说齐小唤是同党那也只是你的猜测,你有证据吗?”
“你没有!”他很快又从腰际上扯出了帕子晃了两下,“你这条帕子就算跟齐小唤的绣法一样又如何?她跟阿莲既是同乡,两人间送点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能证明什么?”
男人的话不无道理,只是何清漪就是觉齐小唤得不对劲,可她真的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所以盯着他,半天不说话。
“不好意思,说话冲了。”姚翊华收了帕子,“我只是想告诉,我们不是没有查过她,但我们查案办事需要证据。”
何清漪微微咬牙,当即从他手里夺过帕子,“那既然这样,手帕我就收回了。”
她说完转身离开,一只手臂却横档在面前。
“你干什么?”何清漪侧头看着他。
姚翊华从她手里拿回帕子,淡道:“二少奶奶,我知道你对齐小唤有质疑,帕子我帮你查,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胡府当天的事。”
何清漪垂眸看着他手里的帕子,“姚侍郎,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查?”
姚翊华眉宇拧起一道皱褶,“胡府认定了胡海兰的死是自杀,而且想死者的那两个丫鬟因为看管不利杖打身亡,胡海兰是胡家的人,他们有的是办法拒绝我们验尸。”
“丫鬟死了?”何清漪惊愕问,“杖打身亡?”
姚翊华看着她点头道:“对,那两个丫鬟签的是死契,害了自家娘子没了命,被杖打是自然的。”
何清漪垂侧的手微握,丫鬟的命在这里是最不值钱的,这里不是现代,胡府是宣武候府都要礼让三分的是兴宁候府,在朝廷里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就算刑部对他们的案子有疑,如果胡府要拒绝查案,刑部也没办法强来。
“所以如果我告诉姚侍郎尸检情况,姚侍郎就能抓住凶手了吗?”她淡淡地问。
姚翊华敛神,淡道:“我能给胡府记一账。”
何清漪心里堵着气,闷得发慌,胡府这样做很明显丫鬟很有问题,但现在死无对症,现在丫鬟死了,胡府想一笔跳过这个案子,她为胡海兰感到悲哀。
“侍郎去过胡府,应该也猜得到那院里那两个丫鬟是最有嫌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