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后来的几天经常到江德花家借磨,江德花每次都帮他磨面,往磨里添加几捧自己的麦子或者面粉。
几次聊天下来,得知小伙子名叫朱文,19岁了,父母很早亡故,自幼跟着戏班子学琴,是个琴师。但他身体不好,整日咳嗽,老板可怜他,让他每次额外有一斤小麦,可以吃个白馒头。
“你们准备在这里唱几天?”
这天朱文又来磨面。江德花忍不住问道。
“后天我们就要走了!明天我们去镇唱完最后一场,有个老爷家娶媳妇,这边唱得已经差不多了,没有多少活了。”
江德花听了,心里有些怅惘,一天都提不起精神。
……
第二天一大早,江德花就穿自己过年置办、出门才舍得穿的红色袄子去镇。
“兰姐,你也去镇看看吧!听说今天是最后一场!还可以看看人家娶媳妇,闹闹洞房!”江德花磨着张桂兰一起去。
“我下午跟二大娘约了纺花絮子,他们家的纺车出了点问题,让我去看看!”张桂兰现在可是石匣子纺花絮子能手,熟能生巧,纺车那点不好用,她也能找出一二问题。
张桂兰有正事,江德花不好再缠着一块去。
“小妹,村子里也有去的人,你跟他们一块去,回来的时候也结伴一块回,别走散了!”江德富不知道江德花最近有心事,以为小姑娘想凑热闹看最后一场戏。
“知道了!”江德花应承着,去村头找一起去镇里的伙伴。
江德花跑到镇娶媳妇哪家,果然看到朱文正坐在那家门口拉琴。看到江德花直直地看着自己,他不由自主低下了头。
江德花却一点不害怕,仍直直地看着朱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文雅的话虽然江德花说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她现在的状态就是这种感觉。
朱文再次抬头的时候,脸也不红了,眉目含笑地看着江德花,趁得他一张脸更加俊朗好看。
只是他拉琴的动作越来越卖力,曲调更是欢快不已,文文静静的小伙子似乎也有人来疯的时刻。
江德花那一刻觉得朱文拉的琴就是为自己一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