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尧负手，毫不在乎地朝封逐光一歪头：“那好，略施小惩。就留一个你来动手罢。”

这口气，就像说这一盘菜只剩最后一口了，你就自己吃吃掉算了一样。

“不要……不要……”那名为首弟子喃喃着，看样子快被绿尧酷烈的手段吓疯了。

“先扇的你左脸，还是扇的你右脸？”绿尧问。

封逐光不答，他已经很久没见到绿尧残忍无情的一面，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快。”绿尧轻飘飘地吩咐。

封逐光掐住他的脖子，看着这张令人生厌的脸，封逐光是该毫不犹豫地动手的，但是他很迟疑，师尊是不是为了试探他？他从很早就有这种感觉，师尊对他很纠结，好像要杀他，又好像在培养他。

那弟子疯狂挣扎起来：“我不要！我不要！绿尧长老！绿尧长老！您不能这么对我！我一向都很仰慕您！要不是封逐光！要不是封逐光！我本来应该是忍冬峰首徒！您当时不是看着我的吗您本该选我的啊！要是我！要是我早就结丹了！早就能去新秀会了！我……”

“啪！”封逐光冷冷地看着牙齿都被打落的弟子，那弟子没想到自己真的被扇了一巴掌，转过头狠狠地看着封逐光：“小杂种你！”

“啪！”封逐光面无表情地又赏了他个脆响，那弟子的脸顿时就肿得和猪头一样。

封逐光靠近那弟子，眼眸深沉如暗夜，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说道：“我才是忍冬峰首徒，师尊，是我的师尊。”

那弟子人都傻了，一会儿空气中就弥漫起一股尿骚味。

“走罢。”绿尧见状，嫌弃地蹙眉。

“是，师尊。”封逐光起身，甜甜蜜蜜地朝绿尧一笑。

绿尧有被这个笑惊悚到，封逐光竟然对着她这么笑。

封逐光已经自动站到了她身边：“师尊。”

绿尧扬眉：“嗯？”

“师尊当年想收他为首徒吗？”封逐光指着那个弟子，那个弟子闻言顿时双眼发光地看着绿尧。

绿尧看着这个猪头弟子，茫然了一瞬：“你谁？”

心死只在瞬间，那弟子汪的一声哭出来：“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天资卓绝，早已筑基，你当初明明要选我的！为什么！为什么是这个小白脸废物！”

绿尧嘴角抽搐：“为什么要选你？”

那弟子愣住。

“你的根骨很一般啊。”

暴击！

他出身修仙世家，也算难得的双灵根，一路修行顺风顺水，除了绿尧没选他，他人生就没什么波折，因此就格外把这件事情放心上，没想到她竟然说自己根骨一般！

天才受不了这个打击！

绿尧：你可能对天才有什么误解：）

“我，我要告诉我们峰主！”

告老师？不愧是小学鸡。

绿尧无语：“燕月行？呵。”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绿尧不再废话，带着封逐光抛下被高阶大佬蹂/躏得体无完肤的菜鸟走人。

怎么说呢，这种事让她这个大佬出面真的很大材小用，属于大炮轰蚊子，杀鸡用牛刀，很不得劲儿，而且……

“封逐光，这么好笑吗？”绿尧无奈地看着身后半步远的封逐光。

明明浑身是伤了，还莫名透露着一股颓丧美感，只是笑得不要这么开心就好了，与情景不搭。

封逐光忍笑：“师尊，我很高兴。”

绿尧疑惑：被人打了还高兴成这样？抖m？

封逐光轻声道：“原来师尊是肯要我的。”

不是，你这什么虎狼之词？

封逐光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师尊想杀我。”

“咔嚓！”绿尧脚下一重，踩断了一根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