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婳!”脱离人群后,一栋住宅楼拐角处,顾琅几步追上去拉住言婳的手。 言婳使劲甩了甩没甩开,气急吼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顾琅眼睛闪了闪,却不出声,手攥的更紧了。 言婳拿手晃了晃,把手举起来,顾琅的手正握在言婳的手腕处。顾琅的手修长遒劲,指骨有力,温热却细长,指腹有一层常年握枪磨出来的厚茧,健康的古铜色。 言婳的手却是一双真真切切的纤纤玉手了,莹润白嫩,滑腻柔软,微带一丝暮春之凉,十指尖尖如青葱,指甲是健康的嫩粉色,修剪成圆润的弧度,让人看了,只觉得指如其人,每根手指都是那么姣美可爱。 言婳嘟起嘴,哼哼两声,“我不走了,你松开我。” 两只手交叠,一大一小,一温热一薄凉,顾琅只觉得手感实在好,顿了顿,方松开了手。 顾琅低下头,凑近言婳脸颊,言婳被他突然的举动吓的后退,奈何身后便是高墙,顾琅湿热的鼻息喷吐在她脸颊,痒痒的,言婳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你……你干嘛?”言婳眨眨眼睛,眼波流转间不易察觉的掩去些许羞涩。 顾琅缓缓伸出手,轻轻点在言婳的脸颊,触手软腻,顾琅心中一荡,“为什么哭?” “我愿意,你管我!”言婳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手摁在自己脸上,像是被吓傻了,却还记得呆呆的反驳。 “还是那个样子。”顾琅眼中带了笑意,“是因为谢蕾心,她对你说了什么?” 听他提起,言婳嘴角的笑意当即抿了下去,冷冷道,“和你没关系。”话毕,推开他就要走。 “言婳,你不想知道言任李娜的消息吗?”言婳的力气对他来说就如挠痒,顾琅根本不在意她的推动。 言婳不语,只拿眼瞅他。 这是气还没消呢,顾琅匿笑,没有掉她胃口,“他们在希望基地。” 见言婳又有要走的意思,顾琅不急不缓的吐出了另一个消息,“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们了。” 言婳冷笑,“命可真大啊,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吗?” 顾琅道,“你是在说自己?” 言婳难以置信的看着顾琅,顾琅是在说冷笑话吗?“你变了好多啊……我记得你以前从不会这样说话的。” 顾琅声音淡淡的,反问,“这样不好吗?” “我怎么知道,”言婳不自在的低下头,“我……我要回去了。”言婳伸手推了推顾琅,硬邦邦的肌肉和石头一样,顾琅纹丝不动,言婳不高兴的撇撇嘴。 顾琅“嗯”一声,站直后退一步,“我送你。” 二人并肩而行,顾琅走在外侧,叽叽喳喳的声音大多是言婳在说,顾琅时不时点头,间或在她蹙眉时补充一句,言婳思索片刻,眉头便立时舒展开来。 一股淡淡的,模糊的,暧昧的气氛于二人之间蔓延流转,似乎有什么东西,又或者是感觉,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言婳回身,“我到了。” 顾琅颔首,轻声道,“你进去吧。” 言婳走了两步,转头去看,只见顾琅专注的望着她,身姿是丈量过的笔挺,面容是最硬朗不过的俊美,清凌凌似高山流水,霞姿月韵,却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顾琅扬眉一笑,高山流水顿时化作阳春白雪,黑沉的眸子似蕴了一坛美酒,声音是低沉的温柔,“还有事?” 言婳只觉得顾琅的语气温柔的不行,他看着她的目光也让她脸红,心脏“砰砰”跳的厉害,就像揣了十只小兔子,她捂住胸口,没有说话转身就跑进了屋子。 关上门,她坐在地上半响,心脏才恢复了平静,却又忍不住透过猫眼去看顾琅的背影。 顾琅脑海中却是言婳那一回眸,流光溢彩,霞明玉映,靡颜腻理,朱唇皓齿,玉貌仙姿,其冲击更远胜直面一副浓墨重彩的印象画,比之油画更清纯,比之水墨更姣美。 心脏一下一下跳的很快,然后又每一下都变得又重又慢,每一下都砸的他心里发颤,慢慢的,言婳现在的脸与他记忆中最熟悉的那张笑脸融合起来,幼时懵懂稚嫩的感情就落了地生了根发了芽,蓬勃生长。顾琅的心被这种久违的,更胜往昔的,热烈冲动的,甜蜜的情绪撑得满满的,虽记忆中间是许多年的空白,但最重要的,不是未来吗? 顾琅的背影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碎石子路的拐角。 言婳长舒一口气,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一时间顾琅微笑的脸挥之不去,傻笑了两声,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容又淡了下去。 江一白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一定与自己和顾琅有关,如果说她走了之后还会有人找她,那个人一定是顾琅,言任见她离开开心还来不及。 而且在找她过程中,顾琅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很严重的事,江一白才会一见面就痛斥她。 可是顾琅却一句都未提起……言婳躺在床上,思绪烦乱,烦躁的翻来滚去,本打算躺一躺的,没想到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吃了几片面包,喝完了剩下的矿泉水。 晶核还有四十颗一级的,三十颗二级的,十颗三级的,三颗四级的,其实三个月前她就突破成为一名四阶异能者,但是对外宣称却是三阶。在这末世行走,不想死的那么快,一定要留下底牌。 末世,最可怕的不是直来直去的丧尸,比丧尸更可怕的,是小人。 杂货街,长长的一条路上摆满了各种地摊,扯一块破布席地而坐,便是一个摊子,就是这么简陋的一个地方,却是基地除大门外每天人流往来最多的地方,来的早还能占到一个人流多的阴凉地,来得晚那就只能去那犄角旮旯里窝着,半天去不了一个人。 言婳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听着摊贩们或尖利或有气无力或粗犷的吆喝声。 “小姐,我这里有各种高订礼服,高跟鞋,全是末世前几万块的东西啊!拼死拼活从商场带回来的,只要两包方便面,过来看看吧!” “这里有顶级珠宝,珍珠,钻石,翡翠,碧玺,只要一包饼干随便拿,小姐来看看吧。” “晶核换面包,一包方便面换两颗一级晶核,一袋面包换一颗一级晶核,一包饼干一颗一级晶核,压缩饼干两颗。” “这个……手镯怎么卖?” “只要一包饼干!小,小姐长这么漂亮,手上再带上这个玉石手镯一定更好看。”摊贩三十来岁,脸颊干瘪,嘴唇因缺水而干裂,带些结结巴巴的推销着自己的商品。 见言婳不语,以为她觉得价格太高,一上午了,他一件商品都没有卖出去,这些玉石本来就没多少人买,既不当吃又不当用,也只有晶核多的没处花的人才会买。好不容易有一个问价的,生怕言婳走掉,急忙补充道,“半包也行!” 他身旁一个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懂事的挨在摊贩身边,瘦成了皮包骨头,脏兮兮的衣服,脏兮兮的脸,唯有眼睛明亮极了,看着言婳,他突然出声道,“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言婳微笑着捏了捏他脏兮兮的小脸,一点肉都没有,见言婳伸手,他也乖乖的任她捏,“他是你爸爸吗?” 小男孩乖巧的点头,看着言婳白净的手指,他甚至瑟缩了下,生怕弄脏了这个姐姐的手,让她不高兴了,姐姐不高兴了,就不买爸爸的东西,他就又要饿上一天了,小男孩如是想。 言婳收回手,“我没有带食物,”在摊贩变脸前,接着道,“四颗晶核,这些我全要了。” 摊贩惊喜的目光中带了些犹疑,“小姐你说真的?!” “嗯。”看着小男孩清澈的眼睛,言婳温柔的道,“让你爸爸带你去买些东西吃,再买一瓶水,吃完再回去,一点都不要留着,知道吗?”虽然是对小男孩说话,她的视线却是对着那个摊贩。 摊贩知道了她的意思,怀璧其罪,他保证似的点头。 “知道,谢谢姐姐!”小男孩开心的道谢,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强调一定要吃完再回去,但是在小男孩简单的思维中,姐姐买了他们的东西,让他有饼干吃,姐姐的话就一定要听!开心的抱住他爸爸的胳膊,“爸爸,我们可以买东西吃了!” 摊贩同样感激,这位小姐买这么多饰品根本不必要,他已经摆了一个月的摊了,却只卖出去了几件,不过两包饼干。普通人只能靠修城墙来换取食物,一天只有一袋面包,小宝每天都饿的睡不着,四颗晶核对她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他们这种普通人,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言婳从背包里拿出四颗晶核,又将摊贩递过来的一包零碎饰品装进去。 欣赏似的,将那个玉石手镯戴在了手上,言婳向小男孩摆摆手,转身离去。 走了不过几步,就感受到从各处瞄过来的视线,阴暗贪婪,钱财既外露,自免不了遭人觊觎。 言婳没有停顿,继续向前走,沿途还饶有兴致的逛了逛这个杂货街,又买了两瓶矿泉水。 说她同情心泛滥也好,说她圣母心也好,帮了别人,自己却惹上一身骚,但是她不后悔。 冷心冷肺,自私自利的人太多了,她既然做不了那等明哲保身之人,就只能日行一善了。 当然,在日行一善过程中能够一箭双雕就更好了。这个手镯可是系统开口留下的,一定有其过人之处。 【不愧是大气场者,随便出来逛,都能有如此运气,这是一个空间手镯,上古修仙者之物,可滴血认主。】系统罕见的夸赞了言婳,然后才把手镯的用处说了一遍。 言婳受宠若惊的接受了系统的称赞,很有礼貌的道了声谢谢。 穿过杂货街,有一条两座大楼过道处狭长而人迹罕至的小路,言婳慢悠悠的晃了进去,入目逼仄而阴暗。 身后杂乱的脚步声渐渐变重,由缓变急促,言婳停住脚步,等着他们围上来。 一共四人,呈四角状围住了言婳,一个身材高大却目光淫邪的人似乎是老大,向前一步,似乎要说话,一张口便是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 言婳捂住鼻子连连后退,直退到墙角。 “臭娘们!还敢嫌弃老子,待会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宝贝,保管让你求着老子干。” “大哥,等你弄完了让弟弟也尝尝鲜呗,弟弟还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了!” “老三你不厚道啊,怎么说大哥上完了也改轮到我啊!” “别吵了!精虫上脑的东西,有了晶核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臭娘们,把你的晶核都拿出来,别给老子耍花样,你买东西的时候老子都看到了!” 言婳越听他们的污言秽语,目光越冷,这一群人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人,死不足惜! 言婳右手微动,正要施展异能,却见那老大眼睛瞪得铜铃大,一把银色利剑正中他胸口,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流出来,抽搐着摔在了地上。 “谁!出来!”老三目呲欲裂,惊恐的大叫。 破空声响起,却是三把利剑同时刺来,老二老三老四根本躲闪不及,尚未反应,就被那削金断玉的宝剑刺破喉咙,在喷洒了一地的血液中,一命呜呼,真可谓死不瞑目也。 言婳离得远,却也被溅上了几滴脏血,这可是她新换的衣服,以后再也不能穿了,言婳带些惋惜的想。 抬起头,言婳向利剑来之方向看去,因为背光,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有两个人。 还真是巧,来的人正是顾琅与谢蕾心。顾琅还真是闲呀,上午逛完了,下午接着逛,言婳心里颇有些酸溜溜的。 迈过死人,言婳招呼都不想打,就向相反的的方向走去,她又不是求着他们救她,她自己完全可以脱困的,多管闲事! “言小姐!等一等!”谢蕾心快走两步,唤住言婳。 “言小姐,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今天上午都是我的错,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到你,实在抱歉。” 言婳“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看她拦在前面,“还有什么事吗?” “关于你的父亲言先生——” 言婳打断她,“谢小姐,我再说一遍,他不是我父亲,请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说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你明白吗?” 谢蕾心不卑不亢,“言小姐,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但是我我不能看你一错再错下去,为人子女,父母养育了自已几十年,因为一时之气,就弃父母于不顾,你于心何安啊!” “我母亲?我母亲十年前就死了,父亲?三年前死了。你让我孝顺,我去地府尽孝吗?”言婳眸色淡淡,不想和她争论下去。 “言小姐不知道吗?你父亲还活着,就在希望基地,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认为你有权知道。” 言婳嘴角微翘,“你是我姐姐的事吗?” “言小姐,你怎么知道?”谢蕾心胸有成竹的表情一滞,眼中带了疑问。 “十年前,我母亲临死前告诉我的。她说,我父亲在结婚后,暗中与初恋情人偷情,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还生下了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姐姐,花着我外公的钱,去给她们买房买车,一养就是十几年。你突然找来,还打着言任的名义让我尽孝,所以我猜,那个小三的女儿,就是你吧。” 言婳笑的温柔极了,大大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瓷白的肌肤隐在阴暗里仿佛在发光,白皙的手指搭在谢蕾心的肩膀上,微微使力,“你也受不了言任了,所以想把他推给我?” 言婳虽然没有一句话带脏字,但却每一句话都在把她往泥里踩,小三的女儿,谢蕾心难堪的咬紧了唇,再摆不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来,伸手一推,想把言婳搭在她肩膀的手甩掉。 言婳顺势脱了手,“哎呦”一声,娇弱的靠在了顾琅伸出的胳膊上。 “阿琅哥哥,我被她甩的头晕,你扶我出去吧。” 自从顾琅心中对言婳的情感变质后,对于言婳,他觉得自己有了责任,与此对应的是,言婳便应是属于他的私有物。但他又于感情一事上,实在是个毛头小子,怀着不被言婳看扁的隐秘心思,他不动声色观察了几个极为受女生欢迎的人的行事,发现他们都不像他这般冷漠内敛,笑容时时挂在嘴边。 顾琅很有自信的想,他大概了解了。 顾琅嘴角上翘,任由言婳歪倒在他身上,借势搂住她的腰,腰肢纤细不盈一握,他伸手捏了捏,在言婳发怒之前,另一只手飞快的穿过她的膝盖,一提一搂,便将她凌空抱了起来。 “啊!”言婳掩住脱口而出的惊呼,“你做什么!我只是叫你扶我啊!” “婳婳不是头晕吗,”顾琅低下头,掂了掂没多少分量的言婳,“都快瘦成猴子了。” 言婳一下子就被他绕到了别处,“有我这么好看的猴子吗!你才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 顾琅经过谢蕾心处,看她一眼,颔首道,“婳婳调皮,我替她向你道歉,只是不能陪你继续参观,如果谢小姐同意,可以找一白陪你,失陪了。” 谢蕾心尴尬的笑了笑,目视他们走远,表情变了几变,最终化为面无表情。 顾琅真把言婳当成重症病人一般抱着她了小半个基地,路上几乎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在对他们行注目礼,顾琅在基地可以说家喻户晓了,除了基地长的身份,主要得益于他那一张俊脸,如今他怀里竟然抱了个女人,这简直是爆炸性的消息! 对于他怀里那个女人,更是好奇的不能再好奇,有人冒着冻死的危险,探头去看,言婳又羞又吓,全程把头埋在顾琅怀里不敢抬起来。中途她想要自己走,顾琅只沉默的看着她,言婳开始还鼓起勇气瞪着他,半晌后,就怂了,只能由他抱着。 脚还一落地,言婳就和被火烧了似的跳下来,要不是顾琅扶她一把,差点崴了脚。 言婳急急忙忙的从顾琅手里把包抢回来,背着身找钥匙,就想快点进去,可是心里越急,越找不着钥匙,背包都快叫她翻烂了。 顾琅手长脚长,一把拿过她的包,不过三五秒,一串钥匙就就被他找出来,晃了晃,“是这把?” 言婳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只觉得什么都和她作对,拿过钥匙开了门,“砰”一声把门关上。 顾琅摸了摸险些被夹到的鼻子,看来言婳实在是羞的厉害,是不会出来了,将手凑到鼻尖,仿佛还能闻到言婳身上清淡绵长的馨香,嘴角的弧度更向上翘了三分,乌沉沉的眸子因为其中丝丝缕缕的温柔少了些许淡漠,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来。 “基地长今天心情似乎出奇的好啊?” “是因为谢小姐吗?中午基地长陪着谢小姐外出参观,回来后嘴角就没平下来过。” “岂止啊,我一份文件搞错顺序了,他竟然对我说没关系!太吓人了,搁以前,他一定会把这份文件仍在桌子上,然后用冷冷的看着我,讽刺的一笑,说,‘脑子忘带了?’” “哈哈,去你的,基地长才不会有那么多表情,三年了,只有面无表情这一个表情。” “难道是爱情的力量?谢小姐人长得漂亮,性子又温柔,基地长为了谢小姐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刚从外面回来,天哪,有幸目睹基地长!!” “别卖关子了,快说!” “基地长怀里竟然抱了一个女人!还好像是在笑!吓死我了,我以为我看错了,又跟了半天才确认!” “那个女人是不是谢小姐!基地长可是和谢小姐一起出去的!” “那个女人脸埋在基地长身前,看不清,只能看出身材好,气质好,绝对是个美女!哦,对了,她穿了一身白衣服。” “谢小姐穿的是白衣服吗?” “好像是吧,谢小姐不是最喜欢白色衣服,应该是谢小姐吧!” “天哪!万年铁树开花了!” 江一白进了办公楼,只看到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似乎在谈论什么东西,“嚷什么!” 众人噤声,立刻回了自己座位。 江一白皱着眉头向里走,想来是去找顾琅了。 “阿琅,我听见他们好像在谈论一些事情,跟你有关。” “什么事?”顾琅抬起头,看了一眼江一白,示意他坐下。 “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抱着一个女人走了一段时间,还叫许多人看到了?” 顾琅皱着眉头,却还是“嗯”了一声。 “我开始还不信,以为他们在八卦,没想到是真的!那个女人谁啊?” “你很好奇?”顾琅挑眉。 江一白伸手一拍桌子,“能不好奇嘛!这么些年了,你身边就没出现过女人!不会是谢小姐吧!” 江一白茅塞顿开的样子,“如果是谢小姐,我就放心了,谢小姐身份样貌都和你挺配的,性格正好互补,挺好挺好。” “一白,”顾琅放下钢笔,“你知道的。” 江一白脸一僵,“不会是言婳那个白眼狼吧?!” 顾琅冷了脸,“三年前是我自己追出去的,和言婳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什么事都往她身上扯。” “怎么没关系了,要不是她一声不吭的走了,你会为了追她自己一个人出去?你会遇到丧尸群差点死在那?” “可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这件事你以后不要在言婳面前提起。” “不然,兄弟就没得做了。”顾琅沉默的看向江一白,眸色极认真。 江一白张张嘴,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狠狠点了点头,心里怎么想,却是不知道了。 顾琅松一口气,江一白的性子冲动,如果不让他点头,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还有事吗?” “我来上班啊!”江一白别别扭扭道。以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确实不常见他来。 顾琅与江一白对视,江一白泄气似的垮了肩膀,迈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