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盾散发着丝丝寒气,弥漫在空气中的雾气能够遮蔽别人的双眼,如梦似幻。
佐助眼前的景色光怪陆离,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了鸣人的身前,看着他金色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表情是他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痛苦。
有什么好哭的,我又不是为了你。
佐助盯着鸣人看了一会,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似乎鸣人的悲伤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感染力,他刚才会冲上去,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已经可以看清对手的招式,为了一个吊车尾去死,怎么可能。
“我就算是死掉了,也和你没有关系,不需要你痛苦,更不需要你内疚,有这点时间不如多想想要怎么对付白,多长点脑子,我也不会是现在的处境。”
说道一半,佐助忽然愣住了,他竟是不知不觉的对鸣人说起话来。
我这是在安慰他?
怎么可能,像他这样整天傻乎乎穷开心的人,哪里会为他伤心,估计一会就会忘记了,就像木叶已经忘了宇智波一样。
明明死掉的是我啊!
佐助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站在的处境,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只是昏迷了一会,就有力气站起来。
他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却发现原本应该是手的地方空无一物,直直的看到了被鲜血染红的地面,潮湿的地面让本不多的血液快速的扩散开去,迅速的蔓延到了远方。
白使用的武器长针,对人造成不了严重的伤害,但时间一长却依旧可以慢慢的把敌人磨死。
佐助尝试着握了握拳头,那个地方确实应该有一双手在那里。
记得刚才闪身过来的时候,自己应该躲掉了致命伤才对,为什么?
这个时候,他忍不住想起了鼬,那个13岁就杀了全族,躲开了木叶追杀。
若是他在这里,一定不会被打得如此狼狈不堪,甚至丢掉了性命。
佐助顺着地面上的血迹,看向了自己的尸体,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只身下自己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脸颊抵在地面上,额前的头发乖顺的耷拉着。
佐助惊讶的发现自己表情尽然是如此的平静,似乎对这样意外的结果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
为什么?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这种地方,没有丝毫的价值,不是死在复仇的路上,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死在了一个简单的c级任务中。
“呵”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甚至忍不住想要大笑出声。
佐助双臂交叉着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弯下腰似乎想实践方才的想法,形状姣好的嘴唇微微地张开,却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常年抑郁在眉心中的压抑中的痛苦神色,在这一个动作中消散于无形,痛快又肆意。
佐助蓦然精确的意识到了自己的现在的处境,他已经死了。
是一个不能对现实造成任何影响的死人。
他也不用再执着于报仇。
因为他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冷静了下来。
一直超负荷运转的大脑终于可能稍稍的分神去处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去正视自己和伙伴们的关系。
他是渴望和别人相处,而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角落中,辛苦的维持着自己天才的身份,每天除了训练就是构造复仇的场景。
其实他一直都明白,不管自己在学校中展示的再如何优秀,同一年就在忍校毕业的宇智波鼬,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有着天壤之别。
他已经落下了这么多年,他真的有机会杀掉那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