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应该知道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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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
应叠知道。
眼下正是她要洗漱休息的时间点了。
小孩不喜欢开口回应,她也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
她也没有并觉得,自己被忽略了。
而且今晚上小孩还特地煮了面条给她吃了。
应叠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自信这么认为。
反正就是觉得,小孩肯定是对她有那么点点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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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归一夜好梦。
应叠晚上回来的时候睡了挺久,入了深夜,她脑子还有些清醒。
打开床前的小灯,她在看队里的群消息。
累积了好几百条的信息,是过去的一个多月累积起来的。
她刻意没去看。
一直用忙碌来打发和忘却,她以前习以为常的生活。
本以为只要把自己弄的很忙,很快她就会忘记的。
但事实却是——
不论一个人多忙,她总会有空下来的时候。
只要空下来,压在心底里的事情,就会被想起。
应叠吸了吸鼻子。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那么一个敏感的人,好多事情她没有别的女孩子那样,能够细心察觉。
她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训练上。
可是到最后,她却被抛弃了。
这就是体育竞技的残酷吧。
不是说你肯努力,就一定会走到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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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的消息刚开始会有人提起她,但到最后都是说一些训练上的事情。渐渐地就不再有关于她的任何字眼。
其实也不能怪别人吧。
毕竟一直以来,她也没有个回应。
应叠将手机摁灭,翻了一个身。
最后的结局一定是这样的吗?
她也不知道。
但当下她无法挣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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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叠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
不会让人察觉出半点。
就连跟她住在一块的北归,都很难感觉出来。
总觉得她无时无刻都充满了力量。
像是温暖的太阳。
让北归感觉到暖意。
还产生了一定的依赖性。
有时候早上出门,都习惯了要带她给自己准备的早餐。也会在下晚自习后,看看她在不在家。
也会期待她跟自己说一句,她饿了。
想吃她给她弄的是宵夜。
除去学习以外,她也开始期待着生活的其他可能性。
这是应叠带给她的。
虽然她不曾开口说过。
但这就是事实。
可是她不说,旁人怎么会知道呢。
在应叠看来这小孩不是特别喜欢跟她玩。
以至于当她问出家里是不是要来客人吃饭,需不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应叠足足愣了好几秒钟的时间。
“你确定?”
这大概是住在一起这么久时间以来,北归跟她说的最多字的话了。应叠觉得诧异也是正常。
北归点点头,嗯。
应叠想了想说,“可能不太需要吧……”
应叠说这话的时候,也在观察她的神色,见她有些不悦,解释道:“你不是还要学习,而且我准备给她们叫这附近的外卖呢。”
“所以就不需要帮什么忙的。”
对于不擅长的领域,应叠总是很巧妙地避开。
偏偏她最不擅长的领域,却是北归最得心应手的。
“好。”
北归回了一个字,代表她知道了。
心里还是有些小小失落的。
她当然还是期待她可以帮上点什么忙的。
或者说是,可以见一见她的朋友们。
“但如果那天晚上,你下晚自习后,会饿的话,我们可以一块吃宵夜的!”应叠的意思是,帮忙就不用了。但是一起吃饭没问题啊。
北归也听出来了。
照旧回了一个“好”字。
但神色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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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们登门的那天,还不知道不是吃晚饭,而是吃宵夜呢。
为了吃这一顿饭,可是从中午的时候就开始饿着肚子等着了。虽然是夸张说法,但确确实实是期待着的。
应叠解释:“就跟我住一块那小孩,她没那么早下晚自习呢。”
俩室友纷纷翻白眼:“这小孩分量可真重呢。”
在北归还没有回家之前,几个室友都在揶揄,说一些柠檬酸的话。
什么现在有了新欢的室友,就忘记了旧爱的室友了啊,还会说什么那小孩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神经大条的应哥都给征服了。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几个室友并没有过多猜想小孩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存在。
直到她们见到了北归的那一刻开始,全部禁言呆掉。
本来酸酸的话,到嘴边就成了:
这小孩长得可真好看。
跟个小公主一样。
皮肤也好好啊,粉白-粉-白的。
那眼睛也好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