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夫人听了前头的人说的话,又见大家似乎都往花园入口处凑过去,她心里也有些好奇,想看看这到底是哪家的当家主母,如此出众。
当下她便带着俞美琴也朝花园入口处走去。
只是当她站在人群中,终于瞧见了来人时,惊的瞪大了眼睛,气得差点没背过去。
那个微微笑着还与人打招呼的,可不就是苏闻琢么!
苏闻琢确实穿了她给的那件藏蓝色的衣裳,但一切却与她想的截然不同!
彼时苏闻琢已经看到了俞夫人,她面上挂着浅淡的笑意,朝俞夫人走过去:“夫人在这儿啊,我刚刚还找了好一会呢。”
她乍一亮相便太让人惊艳,许多暗暗观察她的夫人小姐自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俞夫人方氏。
与苏闻琢这身大气又出众的打扮比起来,方氏那一身便显得小家子了许多。
于是各家都纷纷猜测起他们的身份来。
“那家夫人我似是没见过,是哪位老爷家的啊?”
“不知道,看年纪她们该不会是婆媳吧?那这媳妇的气度也卓越太多了。”
“你们都没瞧出来么?那是前永安侯夫妇留下的孤女苏闻琢啊!”
有人低声点出了苏闻琢的身份,这下大家才恍然大悟。
盛京城里谁人不知道苏闻琢父母过世后坏了名声,嫁了个名不见经传的七品官庶子,大家只是万万没想到,她再出现在人前时,竟然还会这般光彩。
毫不夸张的说,竟比之前在永安侯府做嫡小姐时更加笃定从容两分。
今日来的各家小姐,说起来,若是苏闻琢家没有出事,她的身份也是高她们一等的。
如今她身份骤降,自然有人要幸灾乐祸的嘲笑两句。
人群中有人在苏闻琢跟方氏打了招呼后便站了出来,是一位小姐。
她微微扬着头,趾高气昂的看这苏闻琢:“真是好巧啊苏妹妹,你成亲后我这还是第一次见着你呢,瞧瞧也是委屈你了,嫁了这么个小门小户,日子不好过吧?”
苏闻琢正在欣赏方氏那张明明要气的喷火却碍于在这种场合必须保持端庄的脸,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看了一眼。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而后淡淡道:“日子嘛,我倒是觉着还不错呢,更何况各家过各家的,这位姐姐就不必替我操心了。对了,还没问姐姐是哪家的小姐?”
听了她的话,有几声笑从人群中传出来。
苏闻琢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都没正眼瞧过没记住名字的人,就别想着来指摘她了。
旁边等着看热闹的听了她的话都不禁心下疑惑,苏闻琢这属实不像低嫁后委曲颓唐的样子。
看着她如今这副模样,那些有些小心思想落井下石的都默默闭了嘴。
原因无他,她的气势太魄人,面上光彩娇艳,姿态沉静从容,叫那些想嚼舌根的都没处落嘴。
苏闻琢的目光淡淡掠过周围的人,轻飘飘的,而后才垂眸,轻笑了一下。
这时,有人抚掌走了出来,对着苏闻琢笑道:“这位夫人说的有礼,自家关起门来过日子的事,他人无需窥觑,也大可不必放到台面上来议论。夫人心思通透,叫人喜欢。”
说话的人便是陆沉霜。
她家门第高,虽然这话说的不算客气,但也有理,旁人自是不敢说什么。
苏闻琢挑眉看向她,脸上浮现出今日第一个舒心的笑意。
“陆小姐今日也来给冯夫人庆贺生辰,好巧。”
永安侯府和振国大将军府在盛京城中都算得上是上流府第,严格说起来,振国大将军府还要更胜一筹。
苏闻琢还是嫡小姐的时候,与陆沉霜在一些姐妹聚会的场合是有交集的,只是两人不算熟络。
她没想到,在她家道中落后第一个为她说话的,会是陆沉霜。
“受家母所托,带着府上的贺礼来的,家母和祖母今日有事脱不开身,便只能我一个人来了,孤零零的。”陆沉霜叹了口气。
她是大将军府的小姐,平日里多是跟着哥哥们舞枪弄剑的,这些夫人小姐们聚在一处的场合她来的少,也不大喜欢应付,总觉得怪累的。
苏闻琢笑:“那陆小姐今日与我结伴可好?”
陆沉霜听后点点头,比起周围一些端着的官家小姐,她倒觉得苏闻琢说话来的更爽快。
早些时候她对苏闻琢其实是没什么特别印象的,只觉得她特别美。
听说她父母双亡又许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后,也与许多人一样,以为苏闻琢一株庭院里娇养的花很可能自此便折了,心里唏嘘过几句。
但今日的苏闻琢让她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