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秋秋把罗盘收回了口袋里,“不用了,这罗盘不是什么顶级的灵物,坏就坏了吧,我们先搞定这里才是正事。”
江宁问:“你有没有看见脏东西?”
郭秋秋摇头:“没,好奇怪,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它也没露过面,难不成是怕了我们?”
江宁心说这姑娘还挺会自我安慰的,要真是怕了你们,就不会把你们困得死死的了,便说:“那不是怕,是不屑。”
“……”
江宁觉得这话对郭秋秋来说不太中听,毕竟郭家名声响当当,郭秋秋又是同辈里的佼佼者,当众拆台,对方又是女孩子,真的不够友好,立马又补了句:“郭小姐,没说你,这个东西只是对我不屑一顾罢了。”
郭秋秋神情略有些尴尬,虽然江宁说的是事实,但从废柴本柴嘴里说出来的话,郭秋秋脑内了下小剧场。
如果回答,“别这么说自己,加油努力,一定能行。”这种鸡汤实在又假又毫无营养。
如果回答,“谁说的,你可强了!”郭秋秋表示自己的心很痛。
考虑来考虑去,郭秋秋怔在当场,不知道怎么接口。
显然江宁也没指望她能接口,他两手插着裤带,眼神在四周漂浮着。
郭秋秋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困境上,“这幢楼总共六层,数字很好,我来的时候有观察过地理方位和构造,都没有毛病,想不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出现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现象,俗称闹鬼,势必有因才有果。
江宁摸了下下巴,摇头说:“这里附近发生过连环凶杀案,至今凶手未落网。”
郭秋秋有些诧异,“附近?”
“对,隔壁街,案子有些年头了。”
“这样啊,那也许就说得通了。”郭秋秋说这话的时候,不免对自己有些失望,毕竟是她疏忽了,她来之前的确有查过这幢楼最近几年所发生的新闻,却没有想到对附近进行排查。
江宁说:“六是个好数字,六六大顺,六六吉祥,但是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好数字。”
“这话怎么说?”
“一、二、三、四、五,依次与生、老、病、死、苦相对应。六,便又是一个循环。”
郭秋秋没听过这样的说法,起码郭家没有教过她这些,她有些半信半疑的。
江宁见她神情不定,也不想强行解释,便说:“所以我们被脏东西困住了,不过我有个想法。”
“江宁,大家也算熟悉,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什么想法大家讨论下,不用顾忌。”
江宁见郭大小姐都这样说了,反正自己也丢得起这个人,直说:“这幢楼既然出了问题,势必那些脏东西是被吸引过来的。”
“也就是说这里藏着什么不妙的东西?”
“嗯。”江宁抓了下头发,成功变成了一头鸟窝,“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
“所以我们要先找到这个东西?”
“是,还得赶在那东西把我们团灭前。”
“......”
郭秋秋虽然觉得江宁这话说得太过直接,但内心也的确承认他说得没错,和其他几人暂时失联中,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行,我们就找起来吧。”
江宁心中还有个疑惑,如果这幢楼藏了什么,那东西完全没必要给他们造个循环,直接弄死或者来个永无尽头的黑暗楼梯就足够让他们彻底凉凉了,搞这一出鬼把戏是为了什么?反正肯定不是躲猫猫。而且他们这些人手里多多少少带着灵物,那东西强悍到一点不怕吗?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几个这样前来真是太草率了。
“郭小姐,我想问一下,这次行动你们有知会过长辈吗?”
“是有什么问题吗?”
“比如我们几点没有回去,他们会前来救援之类的。”
“......”你已经绝望到思考这个问题了吗?
郭秋秋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她承认江宁的逻辑没毛病。
“他们知道我们今晚有行动,但是不知道地点。”
“梁静茹给了你们多大的勇气。”
“......”
江宁有时候自己都讨厌自己口没遮拦的臭脾气,嘴欠要人命,死活改不了啊!
伸手向前一指,“我们继续向上走吧。”
有人相陪总是比单枪匹马好些,郭秋秋顺便低头继续摆弄罗盘,可惜看样子是彻底没救了。这个罗盘非常的普通,她有个郭家祖传的上等灵物,却又不想随意使用,就带了基本款,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局面。
郭秋秋刚想说什么,突然她听到了一种声音,好像有个女人在她耳边低吟和轻笑,她不是没遇见过这样的场面,可这一次那声音像从她身体里发出的那般近,整个人如遭雷劈,一动不动。
江宁走了好几个台阶,回头发现她愣在了原地,忙问:“怎么了?”
“我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哦。”
什么叫做“哦”?
江宁又问:“现在还有没有?”
说来奇怪,江宁这么一问,那声音反倒是不见了,郭秋秋摇了摇头。
“没事,继续走吧。”
什么叫做“没事”?
江宁见郭秋秋还是站在原地,他两手插兜,气定神闲地说:“你不走,我可就走了。”
郭秋秋无奈,加步紧跟而上,她偷偷回头看了眼,什么也没有。
“等下!”江宁大惊失色,拿起手机不停点着什么。
郭秋秋忙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怎么还没信号!”
“从一进入这里就没信号了,其他几个人也联络不上,不过也许他们之间也会互相遇上。”
“我...”江宁非常为难且郁闷地看着手机:“我的能量被偷走了,以及到点却没法喂鸡的我,so sad!”
“......”郭秋秋无言以对。
他们一路走到了四楼。
江宁并没有继续而上,而是走向了四楼的走廊,江宁自顾自地往前走,不停左顾右盼,郭秋秋在思索要不要问他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江宁停在了一户铁门前。
“那个东西藏在这里?”
“我猜的,四楼对应的是死,第四户又是一个死,如果是因为有什么东西把那个女人吸引过来,我个人是觉得这户的可能性最大。”江宁指了下已经锈迹斑斑到压根看不出写了什么的门牌,左边这户的门牌倒还算清晰,写着403,那这户就是404。
郭秋秋觉得有些道理,但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面藏了什么,冒然闯入恐怕危险重重。
江宁没说什么,伸手搭在了铁门的把手上。
郭秋秋一愣,她今天只带了个罗盘,现在还坏了。看江宁的表情和对他们的了解,八成什么也没有带。
郭秋秋想起别人对江宁的评价,不安地问:“江宁,你要做什么?”
“开门啊,不开门,你怎么知道东西是不是在里面?”
“......”
“说真的反正都被困死了,她想对付我们是早晚的事,如果找到了这个东西,没准还有一线生机。”
郭秋秋不予置否,她向前和江宁并肩而立,摆出了掐诀的手势,认真地说:“那还是我来开门吧,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我起码能挡一下。”
江宁觉得此事虽丢脸,但却很有用,便往右站了一步。
郭秋秋:“......”
行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