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要求。但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却隐山,因此拒绝得毫不犹豫,“多谢公子抬爱,但折谌仙君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早已发下誓言,此生衷心侍奉仙君,绝无二心。”
话音一落,便见凌殳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满脸不虞地看着他。
右手轻轻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戒指,沉声道:“再问你最后一遍。”
殷离舟看着他这幅样子,忍不住感慨,果然,狗改不了吃×。
凌殳是毕安阁阁主的长子,也是唯一一个儿子,因此从小便被捧在掌心长大。向来说风就是雨,想要什么便非得到不可。
即使过了百年,也什么都没改变,反而变本加厉。
殷离舟顿觉有些棘手。
此地虽偏,但不时也有人经过,他不想弄出太大动静,别白未晞还没去报信,他自己反而先一步把单明修引来。
但他也不可能和就这么给凌殳当了手下。一方面,他现在归心似箭,只想离开却隐山。另一方面,元夕将至,各派齐聚,凌殳必然免不了与单明修见面,他跟在凌殳身边简直是自投罗网。
两害相较取其轻,殷离舟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得罪凌殳好一点,“公子,抱歉。”
凌殳果然因他这句话动了怒,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冰冰地甩了句,“给脸不要脸。”
说完,一道银光突然自他手中出现,直直向殷离舟飞去。
殷离舟早有准备,转身欲跑,面前却突然闪过一道身影挡在了他的身前。
接着,一只苍白瘦弱的手接住了向他袭来的银鞭。
殷离舟望向来人,空荡的长袍随风摆动,金线绣成的仙鹤时隐时现,宽大的袖口因他的动作落下,露出苍白的手臂和蜿蜒而下的血迹。
殷离舟看着身前的单明修,心中一紧。
还没来得及思考他为何来的这样快,便听见了他冷淡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凌阁主这是为何?”
殷离舟被这声凌阁主弄得一愣。
凌阁主?
凌殳现在竟已成了阁主?明明老阁主正值壮年,难道出了什么事儿?
还不等他想清楚,便感觉到周围的气氛突然古怪了起来。
凌殳收了鞭子,看也不看单明修一眼,似乎对他无比厌烦,“却隐山一个小小的弟子都敢顶撞我,我教训他一下不行吗?”
单明修看着凌殳,目光淡淡,“万事皆有因果,他定然不会毫无缘由与你为难,凌阁主不妨先讲讲这因是什么?”
凌殳闻言,转头看向单明修,冷笑道:“我凭什么跟你解释?”
说完,目光落在他与殷离舟身上,显露出几分不怀好意的讥讽,“单掌门不是最不好管闲事,今日却为了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出头?怎么,你养的姘头?”
“凌殳。”单明修的声音冷了下来。
凌殳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继续道:“怎么?被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单明修,你当我为何会与这样的人纠缠,不过是方才远远看着他的身影,像极了一位故人。”
说道最后两个字时,凌殳用力到几乎将牙咬碎。
单明修没有说话,冷眼望着他,周围的气氛彻彻底底凝固了下来。
一旁的殷离舟听了半天,才后之后觉地发现。
他们口中的故人,似乎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