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　　　　“刚才徐渣男那个表情，我能笑一年。”梁湾见钟意回来，就开始兴致勃勃地跟她聊，“不知道刚才那个片段会不会出视频，徐渣男直接忘词了，然后结结巴巴地勉强说完，尴尬到窒息。”　　说着，她甚至还拿出了自己刚才偷拍的照片给钟意看。　　　　照片上的徐旭一脸懵逼加茫然，仿佛打翻了调色盘似的，细看之下甚至还掺杂了点难堪，以至于长得还不错的脸都显得不怎么上镜。　　　　钟意：“做贼的人总是难免心虚，夜路走多了难免见鬼。”　　说着她直接拎了包，准备走人。　　　　梁湾见她实在是有些疲倦，而且实在没什么跟许晓柠合作的兴趣，也不好意思再拦她，从包里摸出了钥匙给她：“那你先回去休息，晚上想吃什么，我顺路带点回去给你。”　　　　“再说吧。”钟意一把捞过钥匙，冲她摆了摆手，然后离开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钟意并不算是个喜欢社交的人，好在长了张讨人喜欢的脸，不耐烦的时候就在那里端着表情笑当个花瓶，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不过这次回来之后，她连当个花瓶的耐心都没了，睡眠不足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耐心。　　　　钟意的行李箱直接丢在了梁湾车上，也懒得去拿，直接拎了个包打车回去。　　　　把梁湾家的住址报给司机后，钟意瞄了眼手机，有人发来了微信，备注是“头牌”。　　　　【头牌：yiyi!】　　【头牌：你是不是回国了？】　　【头牌：我刚听别人说，好像是在许晓柠的生日会上看到你了，是不是？】　　……　　　　接下来又是一连串的询问和催促。　　　　钟意看着这个备注笑了，这人叫白嵘，性别男，爱好男。　　早前她还没出国的时候在娱乐圈混，白嵘应该是她合作次数最多的明星，合作经历也很愉快。白嵘长得好，硬照也很好，但是跟影视剧仿佛是八字不合，不管怎么努力都没用，演了几次之后都是群嘲，索性就放弃了影视圈。　　钟意并不在乎演技怎么样，她喜欢他的长相，也喜欢他在镜头前的表现力，所以乐于跟他合作。某次拍摄的时候开玩笑，顺手改了这个调侃意味的备注。　　　　至于白嵘对她这个称呼，因为当年她大学时期参加各种摄影展的时候化名是“yiyi”，后来也一直在沿用，所以很多跟她因为工作认识的人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钟意想了想，回了他一句。　　【yiyi：是回来了。】　　犹豫了下，她把备注改回了白嵘的名字。　　　　【白嵘：你竟然不提前告诉我！】　　【白嵘：你现在在哪儿，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顺道叙叙旧聊聊人生怎么样？】　　【白嵘：如果能再约个新拍摄，那就再好不过了。】　　　　钟意还没想好怎么回，他就接连发了三条消息过来，手速快得惊人。隔着屏幕，钟意仿佛都能回忆起白嵘那个话痨的样子，顿时有些头大。　　白嵘这个人什么都好，尤其是在拍摄的时候，简直是要什么风格有什么风格，摄影师最喜欢的那种模特。钟意唯一不满意的一点就是，这个人在生活里简直就是个废话篓子，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好的份上，怕是早把他拉黑了。　　　　像是怕被钟意拒绝一样，白嵘又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白嵘：yiyi，救命啊……】　　【白嵘：前一段时间我因为没控制饮食发胖了，所以被媒体拍了“丑图”，热搜挂了一整天。现在健身减肥成功，急需一套片子翻身洗白，帮帮忙啊亲。】　　【白嵘：你怎么不回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新的人了？】　　【白嵘：他有我高吗？有我帅吗？有我给你的酬劳高吗？】　　　　钟意哭笑不得，戏精模式的话痨实在可怕。　　　　先前她跟白嵘接连不断地合作，有一段时间都快成了白嵘的专属摄影师，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两人配合效果很好，出的图至今都还在被粉丝奉为经典，简直是卖安利必备神器。　　现在白嵘想要翻身证明自己已经恢复，想要找她来拍片子也是情理之中。　　　　【yiyi：行吧。】　　虽然短期之内并不大想接工作，但眼看着白嵘都要杀过来找她，钟意还是答应了下来。　　再者，她这两年都没给明星拍过系列片，趁着这个机会找找手感也行。　　　　白嵘先是高兴地发了不少表情包，然后又把话题扯到了钟意身上，两人聊了几句，钟意就找了个借口中止了聊天，只说是等明天再跟他详谈约拍摄计划。　　　　经过在生日会上的那些事情，钟意已经不大困了，可是现在这么坐在车上看着夜景，没多大会儿竟然就又睡了过去。　　到最后还是司机把她叫醒的。　　钟意揉了揉眼，付了钱，拎了包慢悠悠地往楼上晃。　　　　回去之后，钟意直接毫无形象地扑在沙发上睡着了，竟也没觉得不舒服。还是等到大半夜梁弯回来，开了客厅的灯，她才顶着一头乱发爬起来的。　　　　“客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你怎么睡这儿？”梁湾差点没被她吓到，拍着胸口问她。　　钟意还有点发晕，昏昏沉沉地答：“懒得走。”　　“几步路的距离啊祖宗，能累死吗？”梁湾把打包盒放在了她面前，“吃吧，顺路带回来的鸡汤馄饨，小心烫。”　　　　钟意抓了把头发，然后从地上的包里翻出个发圈扎了起来，眼皮半睁不睁跟梦游似的到洗手间去洗漱，而后总算精神了点，到厨房去拿了碗筷来吃饭。　　　　“你有什么计划？”梁湾卸了妆出来，见她正在聚精会神地小口喝着汤，随口问了句。　　“啊？”钟意有点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意识到她问的什么，咬着筷子说，“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到，不过白嵘跟我约了个拍摄计划，明天详谈。”　　“这可以，白嵘的资源跟人脉都不错。”　　　　“哦对，”钟意突然想起来先前谢朝跟她说的事情，“谢朝也跟我约了套系列片。”　　　　梁湾很意外地说：“可以呀，我本来还担心你回来之后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到什么好的拍摄计划，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两个了。据我所知谢朝那边也是出了名的大方，这两单做下来，够你吃一年的了。”　　　　钟意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最后一个馄饨，满足地长出了一口气：“那感情好。”　　　　“不过……”梁湾拖长了声音，“我记得你不是跟谢朝没有来往吗，怎么他第一次见面就约你？”　　　　钟意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若有所思地说：“等我知道了，就告诉你。”　　　　“怎么说，你对他有兴趣吗？”梁湾还是一如既往地八卦。　　　　钟意认真地想了想：“工作上的关系可以有，私人的就算了，他年纪小。”　　　　“你年纪也不大啊。”　　　　“这怎么一样？”钟意耸耸肩，准备回屋睡觉，“再说了，我有多想不开要跟这么红的男明星谈恋爱？”　　找虐吗？　　　　躲躲藏藏的跟做贼一样，既要防着娱记又要防着粉丝——现在的粉丝各个都跟侦探一样，抓着蛛丝马迹就能把你给扒出来。　　一年到头都捞不到多少在一起的时间。　　太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