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人人都能对乐欢的知识盲区指点一二,这种境况将乐欢的注意力从对无知的犹疑转变为对已知的惶恐。
首先,她的自信心遭受极大的挫折。进而,她对自己的孤陋寡闻感觉到自卑。旋即,乐欢的自我保护机制立刻启动,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喷出一堆听不懂也讲不明的话来。
乐欢心内为自己的强作镇定惶惶不安。可她又深觉幸运,因为她颠过来倒过去团在嘴里的生僻名词像足球一般在自己和旁人的口中来回传送,没有任何人去深究,几个来回后便默契地散了。
偶尔有一两个异样的声音出现,可刚刚冒头就会被打压。
有人说:“现在开始管控了吧?不是不让炒了吗?”
即刻就有人回应说:“那还不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规矩管的就是你这样的老实人。乐欢,你有门路也带我们一起玩玩嘛,不要小气的呀!”
乐欢满脸通红,深深后悔不应该把贾栋梁交代了“暂且保密”的事弄得人尽皆知。她之所以会逢人就谈“区块链”,无外乎是担心贾栋梁胡乱投资弄出了损失。可是,难道蛋糕被别人给分了就不是一种损失?
乐欢找理由火速退出了茶水间的谈话,她心内的天平已经朝贾栋梁倾斜,仿佛财富的元宝已经摞在了家里,而她却是那个开门漏财的人。
下班回家后,乐欢老老实实地和贾栋梁承认错误,那架势唬得贾栋梁一愣一愣的。他本是两滴油装成半瓶醋瞎晃荡,一脑袋浆糊,乐欢的行为无异于崇拜与赞扬,令贾栋梁飘飘然。
他慷慨大方又故作神秘地说:“没事,这件事知道皮毛的人很多,真正有门道的人却很少。我再跟你讲一件事,你可绝对不能再给我往外捅了。”
“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