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带着他们走向一行人走到成德殿后,经过一道长廊,到了一座花园之中,走入西首一间小石屋。杨莲亭道:“推左首墙壁。”
童百熊伸手一推,那墙原来是活的,露出一扇门来。里面尚有一道铁门。杨莲亭从身边摸出一串钥匙,交给童百熊,打开了铁门,里面是一条地道。
众人从地道一路向下。地道两旁点着几盏油灯,昏灯如豆,一片阴沉沉地。想前转了几个弯,众人突然闻到一阵花香,胸襟为之一爽。从地道中出来,竟是置身于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园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得极具匠心,池塘中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有四只白鹤。绕过一堆假山,一个大花圃中尽是深红和粉红的玫瑰,争芳竞艳,娇丽无俦。
一间精雅的小舍,跃然出现眼前,一进门,便闻到一阵浓烈花香。见房中挂着一幅仕女图,图中绘着三个美女,椅铺了绣花锦垫。
“莲弟,你带谁一起来了?”
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听之下,不由得寒毛直竖。陆离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东方不败,幸好不是电视剧中那个女生的东方不败,不然让陆离怎么好去面对呢,至少现在,只不过是恶心了一点。
“我不是说过,这里只有你能进来,其他人一概不见么!”
“不行啊,我不带他来,他便要杀我。我怎能不见你一面而死?”杨莲亭叹了口气道。
“有谁这样大胆,敢欺侮你?是任我行吗?你叫他进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任我行也不迟疑,掀起绣着一丛牡丹的锦缎门帷,众人跟着入内门,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东首一张梳妆台畔坐着一人,身穿粉红衣衫,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抬起头来,脸有诧异之色。
众人都认得这人明明便是夺取了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十余年来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可是此刻他剃光了胡须,脸竟然施了脂粉,身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这样一位惊天动地、威震当世的武林怪杰,竟然躲在闺房之中刺绣!任我行本来满腔怒火,这时却也忍不住好笑,喝道:
“东方不败,你在装疯吗?”
“果然是任教主!你终于来了!莲弟,你……你……怎么了?是给他打伤了吗?疼得厉害吗?”东方不败又道:“只是断了腿骨,不要紧的,你放心好啦,我立刻给你接好。”慢慢给杨莲亭除了鞋袜,拉过熏得喷香的绣被,盖在他身,便似一个贤淑的妻子服侍丈夫一般。
众人不由得相顾骇然,人人想笑,只是这情状太过诡异,却又笑不出来。珠帘锦帷、富丽灿烂的绣房之中,竟充满了阴森森的妖氛鬼气。
陆离跟在他们后面,不在言语,只顾酝酿心中剑意。
“你他妈的,大敌当前,你跟我这般婆婆妈妈干甚么?你能打发得了敌人,再跟我亲热不迟。”杨莲亭骂道。
“是,是!你别生气,腿痛得厉害,是不是?真叫人心疼。”
如此怪异,让任我行等人面面相觑,尤其是童白熊。大惊之下暴吼:““东方兄弟,你……你到底在干甚么?”
东方不败抬起头来,阴沉着脸,问道:“伤害我莲弟的,也有你在内吗?”
童百熊道:“你为甚么受杨莲亭这厮摆弄?他叫一个混蛋冒充了你,任意发号施令,胡作非为,你可知道么?”
东方不败道:“我自然知道。莲弟是为我好,对我体贴。他知道我无心处理教务,代我操劳,那有甚么不好?”
童百熊指着杨莲亭道:“这人要杀我,你也知道么?”东方不败缓缓摇头,道:“我不知道。莲弟既要杀你,一定是你不好。那你为甚么不让他杀了?”
童百熊一怔,伸起头来,哈哈大笑,笑声中尽是悲愤之意,笑了一会,才道:“他要杀我,你便让他杀我,是不是?”
东方不败道:“莲弟喜欢干甚么,我便得给他办到。当世就只他一人真正待我好,我也只待他一个好。童大哥,咱们一向是过命的交情,不过你不应该得罪我的莲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