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若寒蝉的深夜把男女之间的那点暧昧旖旎逐渐地放大。
贺璟深单膝跪在床上,长指纠缠着复杂的绑带,注意力看似全在这上面但是微微粗重的呼吸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动。
季妤偌的身躯有一点僵硬,她能感觉到贺璟深那濡湿温烫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肌肤上这种表现意味着什么她自然清楚。
“你帮我解开一点就算了,接下来我自己来。”季妤偌低着嗓音说道。
“好人做到底。”贺璟深淡声开口。
好人个屁。
季妤偌顿时后悔刚才不该轻易松口让他给她脱衣服平安无事地过了半个月让她险些忘记他那如狼似虎的本性。
当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摩挲她的蝴蝶骨时,季妤偌终于没忍住转过身来乌黑的双眸有几分愠色盯着贺璟深那张英俊的脸庞,凉飕飕地开口:“你在干嘛?”
“摸你。”
承认得倒是坦荡。
季妤偌:“也没见你喝多少要是脑袋不清醒你回房睡觉吧,我这边不用你帮忙了。”
贺璟深幽沉的深眸锁着季妤偌的脸蛋干脆直接坐了下去季妤偌危机感颇重,往旁边挪了挪位置视线警告地看着他:“贺璟深我还没允许你上我的床呢。”
“这半个多月我都在忙公司的事情给足了你私人空间。”贺璟深不紧不慢地开口,只是浓墨般的眸色却是一直停留在她的脸蛋上。
“你懂不懂循序渐进?我们都半个月没见着面了你一来就想上我的床?”
贺璟深的嘴角轻勾:“我只是坐一下你的床而已,你自己发散思维,怨我?”
“你要点脸吧都上手摸我了,还指望我信你什么?”
贺璟深一脸的气定神闲,慵懒地出声:“贺太太,这也不能全怪我,美色近在咫尺,我没这么好的定力忍着不碰。”
季妤偌:“”
贺璟深的手指卷着季妤偌散落在脸颊的碎发,嗓音温和地说道:“之前不是说过忙完了带你出去旅游吗?你想要去哪里,我让人给你排个计划表?结婚时没带你出去度蜜月,婚后也没腾出时间陪你,这回一次性补给你好不好?”
“你也知道过去的自己有多过分了吧?”季妤偌白净的脸蛋全是控诉跟不满。
“嗯,我反省。”贺璟深的指腹很自然地轻捻季妤偌的肌肤,“从今往后做个男德典范。”
季妤偌听到“男德典范”三个字,直接笑出了声。
贺璟深:“怎么?我哪里让贺太太不满意?”
季妤偌稍微沉吟了下,发现贺璟深在男德方面做得还真够可以的,明明他这个人跟“男德”完全不挂钩。
贺璟深俯首贴近她的脸蛋,带着丝丝灼热之气的呼吸熨烫着她的肌肤,薄唇轻吐出一句话:“想好了答复我,我让应崇排时间。”
“嗯。”
贺璟深临走前,轻嘬了下她嫣红的嘴唇,“晚安,小可爱。”
季妤偌的指尖轻轻地摸了下刚才被贺璟深亲过的地方,眼角眉梢缓缓地染上笑意。
贺璟深帮她解了一半的绑带,她只能自己动手完成了。
季妤偌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一步一步地走向衣帽间,步履透着轻快。
但当看见镜子前的自己后,季妤偌瓷白的脸蛋蓦地染红了,由于贺璟深给她解了一半的绑带,礼裙已经松垮,使得胸前的沟壑半隐半现。
她刚才跟贺璟深说了那么久,这副春色怕都落进他眼中了吧?
也不提醒她。
而且还一脸正直地和她说着话,让她丝毫敲不出异样,简直是心机狗。
季妤偌脱了礼裙,从衣柜里拿了轻薄的睡衣穿在身上,想起刚才的画面还有些恼,就不该让男人经手她衣服的事情,他心里恐怕只想着脱光这码事。
很快就到了季妤偌父亲的忌日。
一早起来,天气就灰蒙蒙,给这个伤感的日子添了几丝压抑。
除了季妤偌跟贺璟深,季元凯的一家人也一同前往墓园,两辆车在离墓园不远的停车场停下。
贺璟深跟季妤偌同撑一把伞,雨丝随着风向肆意飘摇,根本挡不住。
贺璟深侧目跟她说道:“进去吧。”
季妤偌的父亲走时还很年轻,墓碑上的照片看着连三十岁都没到,季妤偌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照片,眼眶便是一阵酸涩,“爸,我又来看你了。”
季元凯将花束摆到墓碑前,半开玩笑地说道:“叔叔,今年多了个人哦,看看对他还满意不?”
贺璟深弯腰鞠躬,沉声说道:“爸,很抱歉这么晚才来看你。”
祭拜的氛围多少有些悲沉伤感,尤其祭拜的对象年纪轻轻就故去的。
一群人停留了近一个小时,季父开了口:“这阴雨绵绵的,我们回去吧。”
“伯父,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再跟我爸说一会儿话。”
季元凯看了看她,贺璟深说道:“放心吧,我陪着她。”
当墓园只剩下他们两个,季妤偌才伸手擦了擦她父亲照片上的雨丝,淡淡地开口:“爸,我跟叶瑾瑶脱离母女关系了,你曾经让我好好地爱她,说她喜欢被爱着,我努力试过,但是做不到,而她也并不屑。”
顿了半晌,季妤偌又继续道:“如今她过得并不好,求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帮帮她,但是我没理会,我不能原谅她加诸在你身上的侮辱,也不能原谅她对我做过的一切,那都是她该承受的恶果。”
贺璟深将季妤偌搂进怀中,季妤偌平复了下情绪,又缓缓说道:“爸,贺璟深对我挺好的,以后有他陪着我,我应该会过得开心幸福,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