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空吗?请你吃顿饭,不光安东尼,我也该好好谢谢你。”
月初霖扫一眼空荡荡的日程表,答应了。
“下午我有个会,可能结束得晚些,到时候我让司机先去接你,好不好?”
“不用麻烦,你把地点发我,我自己过去就行。”
“好,晚上见。”
电话才挂断,旁边请过假的王珊珊就回来了,神色匆匆,眼底发青,一看就没休息好。
察觉到月初霖的目光,她笑了笑,有掩不住的疲惫。
她已经连续请了两个上午的假,不知忙什么去了,昨天下午来时,也是一脸疲惫。
出于关心,月初霖问了一嘴。
王珊珊只说家里有点事。
同事之间,点到即止。她不想说,月初霖自然不会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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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下班,她拎着包下楼,一边往大门走,一边看着才收到的信息。
纪与辞在会议上有点事耽搁了,大概要七点半左右才能到,让她不必急着过去。
她拿着手机,正要回信息,前方的路忽然被人挡住。
“月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月初霖脚步一顿,抬头就看到韩介衡的脸。
他身后就是车,显然是专门等在这儿的。
周围好几个同事经过,诧异地看着两人。
韩介衡是公司老客户,不少人都见过他。
“韩总?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月初霖皱了皱眉,往路边让了让,避开部分视线。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恐怕还是找我们领导更好些。”
韩介衡笑了笑,摇头:“不,不是公事,是私事。有点私事想请月小姐帮个忙。”
月初霖挑眉,不知怎的,她能想到的“私事”,只能是和郁驰越有关。
果然,韩介衡道:“是阿越的事,他病了。”
月初霖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韩介衡无奈地笑:“月小姐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跟我去看看他?”
“郁总病了,该看医生才对吧。”
“哎,他要是愿意,我也就不来了。他发着烧呢,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不吃药,干熬着。”
月初霖觉得好笑:“可我也不是医生,更不是药,韩总与其在这儿等我,不如早点让他吃药。一个成年人,连爱惜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吗?”
“月小姐怎么不是药?”韩介衡平日也是个风月场上纵横的老手,闻言露出暧昧了然的笑,“是治相思病的药嘛。”
这话说得相当轻浮。
月初霖皱眉,转身就要走。
“月小姐!”韩介衡赶紧追过来,“抱歉,我一时忘形,措辞不当!我是真的想拜托你过去看看他。”
月初霖脚步没停,唇边闪过一丝冷笑:“韩总太高看我了,郁总大概根本不想见到我。”
“他是上周末回去开始断断续续感冒的。”
月初霖看他一眼,没说话。
“那天他住在酒店,我问了酒店经理,他那天后半夜才回去,浑身湿透了。”
月初霖停下脚步,看着他。
韩介衡观察她的神色,小心道:“那天晚上,是来见月小姐了吧?”
“也算是吧,我的客户住在森和的酒店,半夜突发急性阑尾炎。”
“他那天回去之后,心情一直不好,淋了雨感冒了,原本没当回事,谁知这两天,突然加重了。今天拖着病去公司,还被他家老爷子一通数落,这会儿一个人待着呢。”
“所以呢?”月初霖不为所动,“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平日替你们工作就算了,现在他病了,受了委屈,还要我去给他当保姆?”
“月小姐,阿越他……不像你以为的那样。”韩介衡皱眉,思索着措辞,“他只是看起来一帆风顺而已,其实他家里的那点事……”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郁家的家事,他这个旁人管不着,更不该由他来告诉月初霖。
“总之,他有他的难处。这么多年,我从没见他和哪个女孩子在一起过。他这人吧,别扭得很,习惯了这种生活,前些年也看过心理医生。我猜,他说话的时候,大概也得罪过月小姐。我先替他给月小姐道个歉,怎么样?”
月初霖冷笑:“韩总是他的谁,能替他道歉?”
韩介衡一看就知道郁驰越之前把人得罪得多彻底,赶紧陪笑:“是,我替不了他,月小姐跟我去一趟,我不就能让他亲自给你道歉了?”
月初霖沉默片刻,看一眼时间,点头:“我有一个小时五十分钟。”
韩介衡得到想要的答案,终于松了一口气。
“行,我们赶紧走,争取半个小时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