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片刻的慌乱后,冉有仪咬紧了牙,顿起了杀心,“那就只好让你开不了口了。”
话音未落,他便抬起了手,想要再次张开结界。
尚不说程微言,如果让族人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他再难在狐族立足。
他只能杀了傅阳舒!
可傅阳舒只是轻笑了一声,毫不在意他眼底乍现的癫狂。
“冉有仪。”他那往日骄纵的眼神中更是揉进了轻蔑,“你莫不是在那只畜牲面前发疯发惯了,以为我也像他一样无能?”
冉有仪的手一僵:“什么?”
傅阳舒只一抬手,半张的结界顿时消失了。
随即,他伸手抓住了冉有仪的胳膊。
他的力道不轻,动作又快,令冉有仪一怔。
被傅阳舒掐着的那处传来疼痛感,他吃痛惊呼:“傅阳舒!你干什么!”
“我倒想问,”相较他的失措,傅阳舒仍是那副模样,“你是在做什么?”
冉有仪不由得有些心慌。
他本以为这人骄纵受宠,灵力就算不错,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可现在一看,他完全想错了。
在傅阳舒的钳制下,他甚至连反击都难以做到。
冉有仪咽了口唾沫,心知不妙,只得开始说软话:“不过是个女人,至于让你我相残?”
等出了声了,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发紧。
说着,冉有仪竭力想要挣开傅阳舒的手,却没成功。
箍在胳膊上的手跟铁一样紧紧烙着。
他拿另一只手去拨,言行愈显慌乱:“傅阳舒,松开!”
“打定了相残主意的人,可是你自己。”傅阳舒手下一用力,语气中沉着隐晦,“如果不是我发现,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呢?”
“你就这么喜欢她?!”他疼得眉毛紧拧,不经思考便骂道,“不就是个女人,你——啊——!”
话音未落,他的手臂便袭来无法忍受的疼痛,连心都跟着一阵阵抽动。
疼得几乎昏厥在地。
冉有仪冒出一层层冷汗,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胳膊——
眨眼之间,它已经被折成了分外扭曲的模样。
而折断他手臂的人,正是眼前面无表情的傅阳舒。
“表哥,”他面色阴沉,如同开玩笑一般送出这声称呼,“还希望你注意些,管好自己的嘴。”
冉有仪疼得喘不过气,目眦欲裂:“傅阳舒!”
“总听别人说,我们狐族不止一条命。”傅阳舒松开了手,凑近一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对上那双往日情绪外显、眼下却团着阴郁的眸子,冉有仪顿时清醒过来,心也猛地一沉。
傅阳舒也动了杀心了。
他哽了哽喉咙,手臂传来的剧烈疼痛提醒着他,刚才他听到的绝不是玩笑话。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冉有仪哪里还顾得唇枪舌战。
就在这时,一道银白的光突然乍现在两人中间,撞得傅阳舒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也使得冉有仪拉回了胳膊。
白光之中,他忽地瞥见了零散的碎片。
是程微言给他的那张符箓!
冉有仪大松一气,同时趁着傅阳舒后退的工夫,紧捂住胳膊,跌跌撞撞向另一边跑去。
但刚躲进一处无人的角落,他就被人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