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山无奈的叹了一声,他倒确实是不能理解容信的坚持,如花似玉的美人,便是不碰,放在后院里也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这么想着,他执杯的手顿了下,一举将杯中的残酒饮尽,朝着容信道:“你既这般说了,我倒是真有一法助你摆脱了这杨姑娘,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容信这才来了些精神,回头看了一眼,见苏景山难得的一脸认真,这才从小榻上起了身,回视他道:“你说。”
“我先问你一句,你先扪心自问,可当真是半点都不喜欢她,只想她离你越远越好,最好是赶紧嫁给别人?”
容信毫不迟疑的道:“是。”
说完凝视着苏景山的眼神,他似乎领会到了什么,垂目略作思考,道:“你是说让她嫁给别人?可是父亲如今一心只想让我娶她,如何能让她嫁给别人呢?”
苏景山咧嘴一笑,神秘的道:“这还不简单,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哪见过什么世面。这京中的贵公子们随便哪个不能迷的她七荤八素的,你小公爷再好,终究是块捂不热的石头,到时她一心念着情郎,只怕就不想嫁你了。
何况这年轻男女总在一处,难免容易动情,如若一时情不自禁,女子嘛,总归是看中名声的,到时她只怕求着要嫁过去呢。”
容信思及父亲待杨谷雨的关切,犹豫道:“这……只怕不太好吧。”
“如何不好,你情我愿的,又没人逼她。”
容信缓缓扯了一边的嘴角,终是见了点笑意,只是这笑里带了那么些许的邪气,他侧着头看了好友一眼,伸手取了酒壶为两人各斟了一杯酒。
执起酒杯一饮而尽,容信道:“我看,这人便是你最合适不过了。”
苏景山瞪了双眼连连摇头:“这可不好,你我十几年挚友,我怎能夺友人之妻。”
容信将刚倒好的另一杯酒递至他面前,调笑道:“别装了,你明知我恨不得把她送给你。这杯饮了,杨谷雨便是你的了。”
苏景山看着面前的酒杯,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道:“容信你可别是坑我呢,我是喜欢女人不错,可也不是来者不拒的。”
容信不由乐了几声,笑道:“方才还说恨不得将天下女子全娶回家,这会儿又说自己有原则了。放心,杨谷雨确是美人,这容貌上一定是包君满意的。
让你去是因着别人我不放心,这杨谷雨之前几番纠缠说是痴心于我,我半点好脸色都不曾给她,她却依旧贼心不死。这么执着之人,普通的公子如何能令她变心,到底还是你有把握,毕竟这京中哪有你搞不定的女人。”
苏景山执起了杯,想了想还是道:“那我可丑话说在前面,若是见了杨谷雨发现她长的不怎么样,我可是不会帮忙的。”
“是,苏大公子,你且放一百个心吧。”
两人饮下酒,不远处一个玄色衣衫的男子行至桌边,他相貌虽不如容苏二人精致,却也算得上是气宇轩昂,一双浓眉下的眼睛炯炯有神,微带了笑意,坐至二人边上,道:“你俩在这聊什么呢,说了这么半天。景山,你可莫要带坏了我们主帅。”
苏景山两手一摊,做了个冤枉的表情,无奈的道:“你们主帅可是堂堂宣仪军一把手,满京城都夸赞的小公爷,哪能是我这样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说带坏便能带坏得了的。”
这玄衣男子正是宣仪军的副帅龙炎将军,龙炎本是贫苦出身,从军后多亏了容信慧眼识人,一路提拔才得以施展才华,他眼中早将容信视作恩人一般,容信心情不好,他自是要出席陪同的。
此时他坐下来也饮了一杯,心中自然猜到了容信不快的缘由,琢磨了会儿,道:“其实我觉得,主帅不想娶杨家女,也不需做什么,静观其变便是。”
容信侧头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太后,长公主,陛下,还有容家那几个了不得的女儿,以及这满京城的贵女,都未必是乐见这桩婚事的。这杨家姑娘若是没有本事令这些不好惹的人物闭上嘴,心甘情愿的承认她小公爷正室夫人的身份,要嫁进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