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陡然站起来,嘴中念念有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与此同时,勤学殿内。
朝会之后,司明月坐在原位没有动,而那群青衣学子之中大半人却是悉数离开,最后竟然只剩下她在内的四人。
之前与她呛声的人也在,他似乎有些意外看见司明月竟然没有离开。
本想继续方才的争论,却被进来的江翁打断。
江翁看见司明月还呆在远处,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带着他们去了勤学殿。
勤学殿空无一人,静悄悄地,唯有檀香萦绕。
江翁一如既往地坐在了上座,司明月则是选择了她伴读时候的位置。坐下去的那一瞬间,她竟然有种回到了当初的感觉。
待另外三人落座之后,江翁说话了:“几位皆是大才,有幸入我听坊为国效力。如今已有一年,按约定还请各位献上治国之策,好为陛下分忧。”
听到这里司明月惊讶了,原来这些人才是听坊的核心!
只是她才入听坊不久,治国国策,似乎有些为难与她。
不仅是她有这种想法,先前那位与她争论之人也不乐意,当下指着司明月说道:“我等学士皆是层层选拔后考核才有今日之约,在下斗胆,想知道这位姑娘为何能博得一席之地?”
此言一出,另外一人也跟着符合起来,而剩下那位只是频频打量司明月,并没有表态。
江翁轻捻胡须笑答:“此乃陛下的意思,我等不好肆意猜测。”
借用齐帝的名号让他们不再发问,但却让他们的不满越发扩大。
“我等来此皆是为了报国,但陛下却以一女子愚弄我等,请恕在下无法献策!”他说着起身要走。
司明月本不想开口,却忽然感觉到一阵风飘过,似乎是将拿正德宫的药味也传了过来,她一瞬间清醒了不少,当下开口拦住了这人:“女子亦可行万里,知世晓世,先生以君子之礼责问江心,然君子不以皮囊视人。江心是否有资格坐在这里,稍后自有评判。”
这便是回答了对方朝会前的话,那位一直盯着司明月的学子也借机开口:“昭德兄莫急,陛下以重诺求国策,想必不会儿戏。”
这番话说的有理,于是那人也做下来了,看着司明月随意一拱手:“在下白洲。”
“司江心。”
“你便是那前段时间闹得满城风雨阳城司家人?”白洲眯眼,有些后悔自己留下的举动了。
这女子不顾礼数,这般孟浪,能有什么好说的!
“实乃传言。”司明月笑答。
白洲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江翁适时开口:“疑虑已消,还请诸位献策。”
“既然司小姐有言,不如先请?”白洲朝着司明月挑衅。
司明月笑容不变:“江心初来乍到,还请几位先请,也好让江心学学礼。”
方才附和白洲的那名学子听后率先起身,他朝着江翁躬身行礼后道:“在下林竹仪,有一策,以农固本。”
江翁道:“请赐教。”
林竹仪直起身子开始解释:“农者,粮也,缺之不可。如今大俞境内荒田无数却无人开垦,故此在下提议,奖励农耕。着户部勘测荒田,以亩计数,同时调整赋税,充实国库。”
江翁又问:“此法多久见效?”
“此乃长久之法,在下能说,三年之后便会有成效。”
他说完之后送上一卷帛书,随后归位坐下。
在他落座后,那位先前劝说白洲的人也站了起来:“在下赵毅。所献之法与林兄相似,不过是却是主商壮国库。”
江翁道:“请细说。”
“在下主张打通东西贸易,如今南北通商之路已通,互惠互利,然而西边海域之外仍有大国,若是能联通贸易,利在工商。”
说完他也送上一卷帛书。
江翁同样是点了点头收下。
这时,一直都没有开口的白洲傲慢地说话了:“二位高见如浮云高楼,听着如痴如醉实则毫无根基。”
他的态度高傲,一句话就将两人批判得一无是处,林竹仪当下不满,故而说道:“既然如此还请白兄赐教。”
白洲站起来,朝着江翁行礼之后竟然将拿出一份竹简,随后当场摊开说道:“在下不才,列出俞朝五大弊政。”
听见他这么说,另外两人先是一怔,看向白洲的眼中也带着疯狂。
如今俞朝内外相安无事,他们两人也是为了求稳才说出了两政,但是没有想到白洲却更加大胆,一上来就是问罪。
且不说其中内容如何,光是这份胆量就已经是难得了。
江翁摸了摸胡须示意他继续,而一旁的司明月却亮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