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司明月入狱之后,皇城后宫一直都在密切关注这件事情。有了人证和物证,定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些与司明月有龃龉之人,尤其是梅若盈,几乎都快抑制不住内心的笑声。
饶你奸似鬼,也架不住老天看你不顺眼。
这是她们的内心写照。
可是,就在她们以为事情就要这么结束时,一封圣旨突然传进了大理寺。
圣旨传到时司明月正在听着对面牢房之人侃大山。
她心思多,话却不多。可无奈对面是个话唠,除了一开始识趣外,连着两天都尝试着与司明月搭话。
一开始司明月也耐着性子听他说,时不时的附和两句,可是后来说出来的话越来越不着边际,也就失去了兴趣,偶尔“嗯”一声做个样子。
李济带着圣旨来时就看着这么一副诡异的场面。
“江心,圣旨到了。”
李济的到来打断了对方的话,也变相地将司明月从蚊蝇地狱拯救了出来。
“无罪了。”
司明月耷拉着眼皮,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说出的话确实笃定。
李济顿了一下故意说道:“为何不觉得是判你有罪?”
“会么?”司明月丢掉草根起身,“我相信你们。”
一句话让李济立刻眉开眼笑,看着她走过来后便将圣旨递了过去。
司明月一目十行地扫过,当看见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面色有些微妙:“要我查案?刑部大理寺京兆尹是吃干饭的么?”
被她点名的大理寺少卿咳嗽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宫里的事,宫里解决,这是口谕。”
司明月点了点头,随后又在圣旨上看了一会,突然问道:“那个草包还没有进宫?”
李济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草包是谁,等想明白之后第一反应却是:“头一回见你这般评价人。”
“很重要么?”司明月反问,“做事情犹豫不决,瞻前顾后,还想要三全其美的人有什么用?”
“好歹是我上司。”李济虽然这般劝她,但口中话也没有以往尊重。
司明月将圣旨收好,李济则为她打开了牢门。
出去的那一刻,虽然依旧身处牢房,但是司明月却感觉到了久违的自在。
她舒展了一下筋骨笑道:“关了三天,我酒瘾都快犯了。”
李济笑道:“行山兄说你关了几天肯定惦记你那宝贝葫芦,早就给你带出来了。”
司明月双目一亮,笑着就要离开,不过当她路过对面牢门的时候却改变了主意。
“我能和他聊聊么?”
李济看了一眼那人,毫不在意地说道:“随意。”
司明月又道:“两天相处,江心觉得与此人有些投缘,走之前还想说说话,李榜眼有兴趣?”
“嘿,小丫头,有你这般过河拆桥的人么!”
说出来的话是埋怨,但是语气之中却全然不是。
司明月垂眸,感觉到他的离开之后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走到牢门口,这是借助火盆那稀疏亮光,她终于是看见了对方的样子,那是一个中年男子,赤膊上身,露出来的全是拷打的疤痕。
这些伤痕有的是新的,有的看上去却是多年前的。
在看他的脸,上面也残留着黥刑的痕迹。
单单是从这些伤口上来看根本不知道他在这里呆了多久,于是司明月开口问道:“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你之前问过这个问题了。”那人回答,“老子也记不得在这破地方待了多久。”
司明月又问:“还记得以前事么?”
“小丫头记性不好。”那人嗤笑,“老子都说记不得了。”
司明月沉默了,这人见她站在门边一言不发,故意打趣道:“怎么?你还想放老子出来不成?那你可别做白日梦了,老子被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久,见到的就是被拉出判死刑的,你这…”
“你什么时候死?”